她這番話侃侃而談,有理有據,竟將李文正聽得呆了。直愣了半晌,沉思了快一盞茶功夫方回過神來,站起身來走到小桃跟前深作一揖,道:“樂姑娘,之前確是我做的過分了些,現下我給姑娘賠個禮,還請你大人有大量,別計較過去的事情。”
小桃見一席話竟然說的李文正上前認錯,他雖平日裡風流狂放,但依此卻可看出他並不是個冥頑不靈認死理兒的蠢物,對他的壞印象倒削減了幾分,見他上前施禮,忙起身避開,道:“李公子不必如此。雖說咱們二人沒有什麼交往,但畢竟你也是我們酒樓的客人,你以後來酒樓吃飯,我自然會讓他們好生招待你,這禮我可是受不起。”
李文正向小桃正色道:“樂姑娘,我今日才知你是個可值交往的朋友,往日竟是我會錯了意給你添了這許多麻煩,往後若是有什麼馬高蹬短的事情,只管和我說,我一定幫忙。”
小桃聽他這話的意思,似是以後不會糾纏自己,心裡卻是十分高興,笑道:“李公子的厚意小桃實是感激,在這裡先多謝您的美意。”
李文正又說了幾句場面話,轉身出去了。蕭十一看得眼睛都直了,咂著嘴道:“桃子,你說你的一張嘴是什麼做的,只這幾句話就將這個素來難纏的李文正給打發了?這可是京城裡的新鮮事兒。”
小桃瞅他一眼,“這有什麼,這個李文正雖有些紈絝子弟的嬌縱習氣,但本質上卻不是個仗勢欺人的無賴,否則哪有這樣好相與,幾句話就能說通?凡事無論難易。總逃脫不過一個理字,人厲害些不怕,就是怕不講理,若是講理,事情便好辦多了。”
說到這裡,看向蕭十一的眼光發冷,輕哼一聲道:“我也跟蕭二公子問個理?這迎客來是隻我一人的,還是咱們兩人一起經營的,你倒是給個痛快話。若是隻我一人的,我只管出力累死在酒樓上也不跟你埋怨一聲,若是咱們兩人一人一半的。就請蕭二公子你給我講講,可有我一人累死累活的道理?”
蕭十一訕笑道:“能者多勞嘛。”
小桃將臉一板,起身便走。蕭十一趕緊拉住她,賠著笑臉道:“桃子,你莫生氣嘛,這樣吧,我答應你,從明日開始我每日裡都在酒樓裡坐鎮,這樣可好?”
小桃臉色這才緩了一緩,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若是做不到又當如何?”
蕭十一苦笑道:“那就任你處罰好了。”
“好!就這麼辦!明日起你就將每日裡的帳本算好,再跟著掌櫃的學些酒樓裡的旁雜事務,你可別蒙我,我隔三差五便來看看,若是見不到你蕭二公子的人影子,或是聽說你又跑到什麼下作地方喝花酒誤了正事兒,哼哼哼,你就自己瞧著辦好了。”
蕭十一唯有苦笑著連連點頭。
帳房先生見天色已然黑了下來,便提議讓小桃先回家去,這裡有他和蕭十一在也就夠了。小桃此時也覺得身子疲乏,又熱出一身汗來,也想早些回家泡個溫水澡,去去一身的汗氣。便去找三位哥哥一起回家,卻只見到樂文和樂賢,樂武卻是隨著他們大人和官差回衙門去了。
樂文和樂賢在屋裡半天不見聶川回來,還以為他去大廳看熱鬧了,這裡聽小桃說了才知道聶川已經回家了,小桃只說是聶川碰到了多年未遇的外地老友,被拖去別處敘舊去了。
兄妹三人回到家裡,各自回房休息。
小桃卻讓喜鵲去廚房燒了熱水,自己先到後院的洗浴房裡先衝了一個溫水澡,這才覺得身上舒爽了些,回到房間裡坐在梳妝鏡前喜鵲和畫眉來幫她開啟頭髮開始卸妝,就聽畫眉說道:
“姑娘,我剛才在酒樓門口一路跟著那個林遠,你猜瞧見了什麼?”
“哦,聽你這麼說。倒被你瞧見有趣的事情了?別賣關子了,趕快說來。”
畫眉笑道:“姑娘你這位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