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聽見林氏的這一番話,再傻也知道是面兒上敷衍的話了,偏又自己這邊兒沒理,駁不出來,只得放聲大哭道:“她姑母,我也知道當年是他們哥倆兒的不是,如今我們家落成這樣兒也難說不是當年做那事兒的報應,即便他們都是那該死的人,也求你看著你們死去的爹孃的份兒上,好歹你們是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親兄妹,怎麼能眼睜睜的見死不救呢?”
林氏聞言便低了頭想什麼,一聲不言語,小桃在一邊淡淡的道:“正因著是一個娘肚子裡的親兄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才愈發的讓人寒心呢,若是換了沒親沒故的,反不這樣傷心呢。”
盧氏聽了哭著道:“姑娘,原知道是你兩個舅舅的不是了,古人還說‘不念舊惡’呢,何況他倆人再該死也是你的骨肉至親呢,求姑娘看在你早去的姥姥姥爺份兒上,救救他吧......”
小桃道:“若是看在他們份兒上,更扯得遠了,我姥爺姓崔呢,我姥姥崔章氏從小看著我們兄妹幾人長大的,就沒聽說過有這樣兩個舅舅?倒是知道當年是我姥爺是從野樹林子裡帶回的我娘,還被人以此相訛詐去了做棺材本兒的銀子呢。”
盧氏聽了又是大哭,一句整話兒也說不出來了,林遠急得頭上只是冒汗,只是連連給林氏和小桃作揖,林氏心裡對林遠印象不錯,只是想到他父親才不好表露出來,這會子見他一個年輕小後生給逼的眼淚都快急出來了,心裡也有些心疼了,轉頭看了看哭得全身顫抖的盧氏,也覺得她一個女人家為了那樣喝酒鬧事的男人出來求人,也還得聽著冷言冷語,也甚是不易,便一時間動了側隱心腸,咬了咬牙道:
“行了,你也別哭了,你也別作揖了,我今兒就算是看在死了的親爹孃的陰靈兒的份上,幫這一回忙,只是下次再鬧出事兒來,我是萬萬不管的。四妞兒,你就去跟你二哥說說,若是他沒有什麼大事便讓你二哥給料理料理,放了出來罷。”
小桃聽林氏下了令,便不好再說什麼,只點頭應承道:“娘既然這樣說了,女兒說不得等會兒去跟二哥說一聲,能辦不能辦可瞧著二哥的罷。”
盧氏一聽樂家人答應了將人放出來,頓時抹著眼淚千恩萬謝,林氏長嘆一聲由豔紅陪著離開前廳,自回前院去了。盧氏和林遠又來謝小桃,小桃眉頭一挑道:“你們別謝得太早了,昨兒晚上聽二哥說,他都被抓到衙門裡去了,酒還沒有醒,吵嚷著說些醉話還亂罵人,昨兒個已經被官老爺發令打了幾板,倒是無事,只怕他在衙門裡胡言亂語,若是人家大人發了脾氣,將他關起來十天半月的,你們可別怨我們沒盡力就是了。”
盧氏和林遠一聽便知道小桃沒有扯謊,自家男人和二叔平日裡是個什麼脾氣他們還能不知道?盧氏氣得在心裡暗罵林繼業,林遠卻仍給小桃施了禮,正色道:“表姐今日肯救我二叔一救,就已是讓我們感激了,只是不知何時能將人放出來,也好和我們一起回家。”
小桃想了想道:“你們不是在城裡客棧裡住著,先就住一兩天吧,我今晚跟二哥說說,看他明日能不能將人放出來,只是你們記住了,別讓他放出來後到處亂說,別仗著幫這一次忙便攀上了關係,三日兩頭的倚了勢鬧起來,若是鬧出大事來,我們可是再不管的。你們可記住了!若是他記不住,寧可讓他在裡面多呆些時日,長長記性也好。他出來了也不必告訴他是你們來求了我們,只說是使了些銀子通融了才弄他出來的就是了,免得橫生枝節!”
盧氏趕忙介面道:“姑娘放心,我準不讓他胡說八道,也不告訴實情就是了。”
小桃點了點頭,也就不說話了。林遠見人家已經答應了幫忙,便拉著盧氏跟小桃又說了幾句感激話,便告辭著去了。小桃轉身便往桃仙居里來,身邊喜鵲笑道:“姑娘,方才答應了人家要幫忙跟二少爺說,今兒二少爺不當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