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你們家做了買賣,可知這商人是不能做官的。”
林氏笑道:“這倒無事,咱們樂家前兩輩人一代做官,一代為農,如今就是這鋪子也不在山子名下,而是小桃這丫頭的產業,文兒問過了,不妨事的。況且咱們只是在這店鋪裡住著,家裡的地還沒賣,將來再多買上些田產,便是大地主了,考科舉做官都是不成問題的。”
溫氏這才放下心來,又道:“老2週歲也滿十七了,我看他不喜讀書,如今又不用他下地種田,整日裡這樣荒著也不是個長法,倒要替他想個營生才是。”
林氏還未答話,小桃忽然想起一事,插口道:“娘,二哥喜歡當鏢師呢,上次我看他在鏢局子門口往裡望了半天,我叫了好幾聲他也沒搭理我。”
還沒等小桃講完,林氏把手中正編著的絡子也嚇掉了,顫著聲音問道:“他果真要往那個行當裡鑽?”
溫氏也是做母親的人,知道妯娌的心情,她是怕兒子幹那走鏢的行當,萬一遇著土匪強盜豈不是拿性命往裡添。小桃見孃親眼圈也紅了,臉色蒼白起來,怕她急出病來,後悔自己剛才起了話頭這才引得林氏擔心,趕忙裝做若無其事的笑道:“娘,我只是把這個事兒當個笑話兒那麼一說,您老人家還當真啦?別說您不會放二哥去,就是你們都同意了我也不答應。與其幹那危險的行當,還不如幫我看鋪子呢。將來我要開的鋪子多著呢,總得叫信得過的人來管才放心。二哥他的性情最是老實憨厚,我說什麼也是不放他走的。”
林氏聽了女兒這番話才安下心去,又想起了前一陣子樂武說了幾句話惹哭女兒那次,不免又擔心起來,憂心道:“你二哥那頭倔驢若是上來那股子勁兒,怕是很難說動他呢,這個不省心的冤家,好生生的便給我添堵。”
小桃見孃親如此,只得勸道:“娘不必煩心,二哥最疼我了,這事兒只不過是咱們在這裡閒聊時說說,哪裡就當了真了?再說二哥雖然個子魁梧,有把子力氣,但人家鏢行裡要的是會功夫的,二哥那樣的傻把式人家才不會看上眼兒,難不成要他扛著鋤頭去走鏢麼?便是二哥那飯量也給鏢局子吃黃了。”
幾句話說得在場眾人哈哈大笑,林氏本是一肚子愁雲,這會兒也被女兒說得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桃眼見得一片烏雲都散了,這才偷偷給溫氏使個眼色,讓她趕緊來個話題轉移,溫氏果然不負所望,又將話題轉移到了桃花村的寡婦秦氏身上,說村兒裡的一個無賴漢子張二飯後吃醉了酒,去敲秦寡婦家的門,被秦寡婦十五歲的兒子拿條板凳繞著村子追著打,險些弄出人命來,如今那張二被打破了頭躺在家裡裝病,不依不饒非要秦寡婦登門給他賠不是,還要訛詐十兩銀子的湯藥錢,不然就要將那小子送官置罪。
林氏雖以往和秦寡婦沒甚太大的交情,只是一村住著時不時也能碰著面,說上幾句家常話,如今聽了溫氏講了這一段,也替秦寡婦抱不平:“那個女人著實命苦,年紀輕輕的便死了丈夫,好容易把孩子拉扯大了,倒也能頂門立戶的。那張二平素裡便不是什麼好人,整日家偷雞摸狗的,怪不得四十的人了連個媳婦也討不到,哪家會把自己家閨女兒往火炕裡推啊。”
溫氏平日裡因田地和秦氏家的緊鄰著,以前種地時幾乎一天都能碰著,也能說會子話聊會子天。現在又見她素日裡可憐,同情她寡婦家難熬日子,沒事時倒也到秦氏家坐坐,此時更比林氏氣了三分,罵道:“張二那臭頭惦記秦家妹子不是一兩天了,這回裝病八成是想逼著她跟他過日子,秦家妹子哪裡能願意?可兒子如今被村中地保押在家裡,準備送官置辦呢,氣焰先就矮了三分,我來了這半日,還不知怎麼樣呢,說不定明日回去時那秦家妹子已被張**得答應了。”
林氏嘆道:“十兩銀子,她哪裡湊得出來,村裡誰不曉得她丈夫沒了之後,公婆便將她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