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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法利亞邊和士兵們開著拙劣下流的玩笑,邊用手拍打著他們身上凸起的肌肉。他的記憶力確實一流,竟然能逐個叫出在場士兵的名字,這份能耐阿爾豐斯自問絕對辦不到。

士兵們顯然很喜歡法利亞用這種語氣說話,這些靠賣命混飯吃的人大多數都沒受過多少教育,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和他們說一些文縐縐的話簡直就是在放屁。他們可能都已經習慣了長官隔三岔五的來視察,氣氛稍微僵了下,馬上又恢復正常。

那個法師看不出有什麼門路,但另外兩個人問題就大了。他們走路的方式幾近木頭,每一步邁出根本看不出來有肌肉上的彈力,僅僅是靠腰部扭動的力量前進,這個細節被阿爾豐斯看在眼裡,他心裡只有一個詞彙形容這兩人——乾屍!因為他們的行進方式和陵墓裡的僕從一模一樣。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被推翻,乾屍絕不可能擁有和人一樣靈動的眼神。

“新來的?好生的面孔。叫什麼名字?”阿爾豐斯還在打量那兩人時,法利亞已經走到他面前。

“糟糕,和他對過面,萬一刺殺失敗那就慘了。”阿爾豐斯內心暗叫不妙,口中卻響亮的應付著:“是的,大人,我叫杰特,今天剛報到,在伙房做事。”

“唔,人不錯,可惜就是瘦了點,練上幾年就能上馬了。哈哈哈……”法利亞的肥手在阿爾豐斯肩膀上拍了拍,繼續向前走去。

看著他那水缸般的背影,阿爾豐斯差點就忍不住想馬上動手。但他知道,這可不是個好主意,現在甚至連逃走的路線都還沒準備好,四周全是士兵,光對付他們就已經夠麻煩,況且目標身後那三個人也不會允許自己從容離開。眼前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在限定的時間內至少還有兩次機會,能把握住一次就足夠了。

阿爾豐斯放鬆了繃緊的神經,露出個笑臉。他的笑容在士兵群裡並不特別,每個人都因為能和長官侃上兩句而欣喜不已。這可是件大事,以後在別計程車兵面前都能夠挺起胸膛說話。

法利亞一路走過去,從另外一道門出了房間。阿爾豐斯端起幾個空食盤走出前門。後面都是重重的兵營,根本就沒有可以看到他們行進路線的制高點。

前面的訓練場旁邊有幾棵高大的胡楊,四十尺高的樹身是理想的瞭望臺,鬱鬱蔥蔥的枝葉剛好可以掩蓋住人影。阿爾豐斯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這種樹可以在沙漠里長得如此高大、生的出這麼多的綠葉,別的植物可都是光禿禿的沒有絲毫生機。

攀爬也是一種悠閒娛樂,特別是對這樣的年輕人而言,即使阿爾豐斯在表格上填寫的年齡為二十一歲,也沒人會指責他違反軍規,只會讓人感覺到這個年輕人童心未泯。他將盤子放到樹底,雙手抱住樹幹慢慢往上爬去。實際上,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以豹子的速度竄上樹頂。笨拙的爬樹動作吸引了不少士兵過來觀看。

“上面有什麼東西?”下面傳來了士兵的問話聲。

“好像有個喜鵲窩,剛才我聽到它的叫聲了,沒準今天能弄幾個鳥蛋當宵夜。”阿爾豐斯邊往上蹭著邊大聲回答。

“好哇,留幾個讓我們嚐嚐。去他媽的,今晚只有那麼丁點肉,說不準是哪個混蛋又剋扣食物了。”樹下的聲音逐漸遠去,應該是巡邏小

分隊。

一輪血色的殘陽掛在天邊,遠方那片無垠的沙海就展現在阿爾豐斯面前,他心中充滿了對往日拾荒生涯的懷念。遠處那些平時看起來憎惡無比的閃電也變得格外親切,這才是屬於自己的天地。

城內炊煙緲緲,現在也是市民們準備晚餐的時間。不斷有人彙集到鹹水塘旁邊接水,對於窮困人家來說,這可是他們的命根子。漂浮在半空的是六個碩大的魔眼,它們每時每刻都在上下浮動監視著城外動靜。

阿爾豐斯收拾起心神,往軍營方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