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個茶取個快遞,她都搶著幫忙。媽媽一直教她,笨一點傻一點沒壞處。
“哎,我妹在報社上班,搞來兩張絲路國際電影節的兌換券,放好幾天了我都快忘了,馬上到期了,誰要?”
下班時,張姐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嚷嚷。
“絲路電影節?那是神馬?”
“太高雅,我讀書少,欣賞不了。”
……
“別啊,別讓瞎我手裡呀!”張姐晃晃票,一抬頭,看見一雙明燦燦的眸子滿懷期待看著她。
*
天邊尚存一抹微光,田禾飯後進了指定影院,拿著張姐給的券去換電影票,售票員問她想看什麼電影。
她掃了眼影訊:“《遠離莫斯科的地方》。”
她拿著票進影廳後,另一個售票員湊過來:“遠離莫斯科的地方是什麼地方?”
先前給田禾兌票的那個白他一眼:“鬼知道!”
看完電影天已經黑了,田禾到四層奶茶店要了杯咖啡。
大晚上喝咖啡,店員看神經病一樣看了她一眼。
慢吞吞喝完一杯熱咖啡,田禾又下到負一層超市買了把手電筒。
趁著夜色,她再一次來到聆風別墅。
夜風沁涼,蟲鳴陣陣,燈影綽綽。明明是通往家的路,走起來卻惴惴不安像做賊。
雕花鐵門很快出現在光束裡,它靜靜立在那裡如同沉默寡言的傭人雙唇緊閉。五年了,田禾使勁捂住心口,怕它跳太快跳出來。藉著路邊的光,看到鐵門完整無損,她鬆了口氣,手掌放在感應區,門自動開了。
後腳一邁入院子,便立刻拿背結結實實堵上了門,豎起耳朵,站了一會兒,除了蟲鳴蛙鼓,就是風聲。她安心,邁開小步,走向主樓。
上到最後一級臺階,她站定,右手顫顫巍巍抬起放在感應區,門開了。她屏住呼吸,開啟手電筒,幽靈一般無聲無息飄了進去。
嗆人的黴味鑽入鼻腔,刺激得她鼻頭酸澀。
寂靜的夜,女人微弱的氣息是唯一的噪音,黑洞洞的房子,閃閃爍爍的碎光仿若森森鬼火。
田禾吸口氣,藉著這一星鬼火緩步移動,尋到樓梯口,緩步上樓。
每上一級臺階,腦海自動播放一段回憶,這棟房子承載了太多太多。
推開書房門,她定定神,憑著記憶摸到了牆邊開關,摁下去,書房亮了。緊接著拉嚴了窗簾,然後才敢放心打量記憶中的地方。
眼淚瞬間噴湧而出,一切都是夢裡的模樣,只是它的主人不在了。抵著門哭了會兒,她意識到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擦乾臉,果斷搬來一張小矮凳,拉開書櫃。
站在凳子上,從上往下,一排排仔細搜尋。最後,在一個不太顯眼的位置,抽出一本書,塞進包裡。
她跳下凳子,正要放回原處,她又折回來,重新站上板凳,瞅了幾眼,又取下一本書。
把矮凳踢回書桌下,桌面玻璃壓著的一幅照片黏住了她的眼睛,剛剛才收住的淚水“吧嗒吧嗒”往下掉,滴在了一家三口的合影照上,滴在了父親臉上。
“爸,我一定要報仇!”
*
月亮不知何時爬了出來,冷白的一輪孤零零掛在深藍天幕。時已立秋,晚間有了零星涼意。
田禾立在簷下,依依不捨望了眼閉合的門。鼻翼飄來陣陣似有若無的紫茉莉芬香,她開心,在心裡告訴自己,很快,就可以光明正大回家了。
踩著一地月光,她快步走出幽長的庭院。
關好門,一回頭,癱在了門上,驚恐地張大眼睛。
對面的人也沒好到哪兒去,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跳出來了,幹張著嘴巴,就是發不出聲。
兩人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