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溫小婉是個音痴,根本不懂得欣賞。
“摸你個頭啊,”溫小婉才不買二貨的帳,她既然抵不住那二貨向她壓來的力道,索性身子一矮,蹲了下去。
那人見溫小婉躲得如此利索,抿嘴低聲笑起來,“見著我師兄就靠過去,見著我就像耗子見了貓,你至於咩,人家長得可好了呢,你別後悔。”
溫小婉額上瞬間垂上幾條黑線,“你……你跟蹤聶謹言?你不怕他……”
“誰跟蹤他啊,沒情趣,人家跟蹤得是你。”
那人回答如此乾脆,溫小婉眼前冒金星,就地想畫圈圈詛咒他了。
誰知那人又說:“沒想到你這麼好玩,人家本來想今晚就混出宮去的,看到你……人家就不想了。”
這人的武功是得多高啊,這麼喜歡玩火自焚,捅了天大的簍子,全不當回事兒。他到底是誰,又屬於哪一方勢力的呢。
溫小婉已經無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毫無任何形象可言地揮揮手,“你還是趕緊混走吧,別在這裡禍害人了。”
溫小婉直覺這人就是根導火索,早晚有一天引爆出大麻煩來。
“看你把人家說的,人家都傷心了,”那人邊說邊揮了一下袖子,靠著窗邊的那盞油燈,瞬間亮了起來。
這一招,溫小婉之前看過聶謹言用過,也就是這個時候,溫小婉多少有些相信,這兩個人在很久以前,真有可能是師兄弟的。
油燈亮起,屋裡的視線雖是昏黃的,但無論是溫小婉還是那人,視力都是極佳的,黑暗裡尚能辨物大概,何況是在有了光線的情況下。
滿屋昏黃色裡,溫小婉卻沒有從地上爬起來,仍然沒有形象地坐在門口的青磚處,卻仰起了臉,看了一眼離她近在咫尺的那個刺客。
經過整整的一天一晚,那個刺客身上的宮女服已經換下去了,身上穿著一件緋色的長衣,也不知是在哪個宮裡順來的,沒順全套,只有外衣,沒有中衣,更別提是貼身的褻衣了。
明顯不合身的緋色外衣,掛在他略顯單薄的身子上,空蕩蕩的。大開的領口,從鎖骨到胸骨,都是那麼清清楚楚地露出來,雪白如玉的一片。
他隨便動動,那寬大的衣服也會左右地跟著擺動,兩顆嫩紅的點點,若隱若現。
他這上身還算得上放浪形骸、倜儻不羈,可是聯絡起□就只能用‘下流坯子’,做整體形容了。
沒錯,他□沒有穿褲子。
光果果的兩條白花花的大腿,比桌面上的那盞燈,光韻餘輝多了。
裸腳穿著一雙同色系的布鞋,溫小婉因坐著,所以看得格外清楚。
那光潔的腳踝好像寶石打磨出來的圓滑剔透,難為竟長在大男人身上,看起來卻一點不覺得違和。
這人鴉羽似的頭髮,披散在身前身後,沒有用任何東西束縛,瀑布流水般的傾洩,足足能垂到膝彎。竟比溫小婉這個女人的頭髮,還要長出許多。
長髮並沒有遮掩住這人的那張臉,撤去那張做宮女時易容用的畫皮,露出本來面目。果然如溫小婉想像中的妖孽。
玉面朱唇,粉頰盈光,比正常桃花眼還要大一個弧度的眼眸,七分含情、三分含媚,十分風流可人。這副模樣,扮做女子亦可勾魂蕩魄了。
“怎麼樣,人家比我師兄,好看得多吧?”
那人像只自戀的小孔雀,抖開了驕傲的尾巴,只等著溫小婉來誇了。
誰知溫小婉根本不買他的帳,順手把自己的鞋脫下來,直直朝他果露在外的玉胸扔去,“老孃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長得比老孃好看的男人,全TMD是妖怪。”
這人怕是不知道,溫小婉沒穿來小說裡之前,在那一世裡,惟一的一次有心來愛的真愛,就是被個男人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