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那位身穿白衣,臉上總是帶著闆朗笑容的熱情姑娘,十多年過去了,阿笑在他腦海中,還是那副俏生生、笑嘻嘻地模樣,她那張對外面世界渴望的面孔讓高強記得很清楚。
接下來,高強心內一沉,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陳友諒!
陳友諒是死在高強手裡面的,而阿笑被陳友諒“拐跑”後,高強找遇好多次,一直沒有任何線索,陳友諒都死了兩年多了,而阿笑現在挺著肚子?
高強覺得心裡冷颼颼,總覺得這事情透著古怪,還有,阿笑為何在蒙古人營?如何和楊雪怡碰到一起的?想到這裡,高強立刻輕抬步入了內室。
觸目所及,正看到楊雪怡坐在那裡,她身上穿著一身黑衣,略大不合身,高強頓時覺得好笑,這身夜行衣卻是自己行走江湖的裝備,被她摸去了,她對面的女人,正背對高強而坐。
這女子背部微駝,只肩微微下垂,從後面看是一個圓狀,好似生活的重擔都壓在她身上,那頭髮失去了光澤披在身後,只鬢處甚至一片微白,高強大驚,阿笑比自己大不過六七歲,現如今也不到三十,怎麼從背影看,蒼老成這個樣子?她地只肩抽動,正在輕聲抽泣。
楊雪怡正輕聲和阿笑說話,見了高強進來,臉上突然升起一圈紅暈,掃了阿笑一眼,微微害羞的模樣。“阿笑姐姐,是你麼?”高強站在身後,輕輕問一聲。
那女子轉過頭來,高強先看到一隻清澈的眼睛,雖然不是很美,但是很純,高強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以前那個遇到什麼事都笑嘻嘻,開朗樂觀,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姑娘,這麼多年來,那一隻眼睛,清純依舊!
可是再往深裡看,阿笑的眼睛中還帶著深深的悲哀,眼角周圍都是深深地魚尾紋,一臉蒼白,卻好似四十歲模樣。
高強看看阿笑,再看看楊雪怡,阿笑滿臉蒼老,楊雪怡肌膚嫩白,一個四十歲模樣,一個十六七歲模樣,可是楊的年齡其實要比阿笑大。“弟弟,”阿笑勉強一笑,一嘴牙齒如以前那樣白,又看看楊雪怡,笑道:“壞弟弟,怎麼把我們家小姐娶到手的?”
高強和楊雪怡人為尷尬,卻不知道如何回答,阿笑看著他們兩個窘樣,大笑起來,越笑越響,卻終於流下兩行傷心淚來。“姐姐,這麼多年,你在哪裡?”高強搬過一把椅子坐下來,向楊雪怡“狠狠”盯一眼,楊雪怡臉一紅,低下頭去。
阿笑只是一個勁兒地抽泣,卻始終不答話,高強等了片刻,看阿笑哭個不停,嘆一口氣,出了裡屋。
接下來三天,蒙古軍在城外攻地急迫,到了第三日,轟隆一聲響,山搖地動,外面喊殺震天,濠州城中城已破,胡人海領著殘兵敗將斷後,狼狽不堪退入了內城,濠州城中,人人自危,軍隊管理森嚴,還沒有出什麼漏子,那些老百姓中,已經有人日日騷亂瘋癩,不得已連斬了百十人。才鎮壓下民亂來。
城外蒙軍,圍城以來,靠著大炮犀利,根本不畏堅城厚牆,第五日下外城,第八日下中城,士氣大振。
接下來攻打內城,蒙人知道這是關鍵一搏,城內漢人也知道這是生死之戰,每一段城牆上,慘烈之事不斷髮生,不知道多少血液傾灑,高強忙地每天顧不到頭腳,也再無暇管阿笑的事情。
這內城爭奪戰,打的慘烈無比,卻是前前後後攻了二十日蒙軍都沒有拿下——雖然沒有拿下,但是內城岌岌可危,許多段城牆坍塌,全靠人填,城裡城外人都明白,城破也不過是一兩日的事情。
城裡面已經斷了糧草,滿城地活物都被填進了人肚子,百姓營中,甚至有傳來吃人肉的慘事。
這一日晚上,大房內,濠州城將領彙集一堂。“詐降!”高強惡狠狠道:“先投降,再伺機而反!人家看著這蒙古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