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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那人握拳在門板上錘了幾下,聲音沉悶,楊蓮亭猜他是在敲實艙門與門框的接合處,“什麼人值得你不顧一切的混上船?你家娘子?還是其他什麼人?”
一句“娘子”令楊蓮亭雙頰發緊,忙道:“你少胡說!”這一著急,體內內力差點行岔,忙收攝心神,這下是再也不敢開口了,只在心中很是“問候”了某人一陣。
顯然某些人完全沒有被厭棄的自覺,又追問了他幾句,楊蓮亭只是閉口不答暗自運功。感覺到他的沉默,那人輕笑道:“怎麼,鬧彆扭了?有膽子一個人不知死活遛上船,怎麼就不想想後果,嗯?”
他這句話說得有些怪,然而楊蓮亭此時正努力衝穴,並未注意。他的內力透過這段時間與勝叔之間的雙修深厚許多,運轉片刻被制住的穴道已有所鬆懈。見狀他心中大喜,正待一鼓作氣,忽覺背上一指戳下,竟是那人不知何時走了回來,再度點了他的穴道。
“難怪半晌不見你開口,原來——我倒是小瞧你了!”
他這一指點的十分刁鑽,那處穴道正是鯤躍北冥執行之時必經之路。這一指下去,楊蓮亭的內力當即滯澀起來,再也調動不了,更別說是運功衝穴了。
楊蓮亭不禁驚怒交加,眼睜睜看著那人雙手環胸在他面前蹲下,帶著惡質的聲線中隱含冷意:“小鬼,在我面前耍花槍你還差得遠呢!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在這艘私船上要是沒我保著你,出不了兩天你就得玩兒完!”
“你!”楊蓮亭怒視著對方褲腳處因為下蹲的姿勢露出的腳踝,那人這一指補下來後令他全身痠軟,連抬頭的力氣都沒了,只能勉強看到這個位置——不過那個人的腳踝顏色看起來倒挺白皙,與那雙黝黑粗糙的大手不太一樣……呸,就算是不一樣跟他又有什麼關係?還不都是一樣討厭的人?!
那人對他的怒氣視而不見,居然還伸手拍了拍他的頭:“不想死就老實點,懂?再讓我看到你企圖逃跑到處亂竄,我就廢了你的功夫,讓你什麼事情都幹不成!”
他隨口威脅了兩句,忽然側耳聽了聽,一把拎起少年便向著裡面走去。
“放……唔唔……”楊蓮亭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正要叫他放手,卻被一把捂住了嘴。那人徑自將他拎到裡面放在草墊上,低聲道:“在這兒老實待會兒!我不點你啞穴,相信你也明白放開嗓子喊是什麼後果!等一會兒我再回來,知道嗎?”
楊蓮亭怒視著他,直到此時他才完整的看清了對方的長相。艙中光線極少,他只能看出對方裝扮得與其他水手並無二致,長相十分普通,屬於丟入人群之中便看不到的那一種。膚色黝黑,濃眉小眼,還有一雙厚唇。他隱約記得這人是船上的水手之一,之前見過的,為人木訥得很,很不起眼,與此時表現出來的氣勢大相徑庭。沒想到這樣一個人竟是武功高手——勝叔曾說過這個江湖上藏龍臥虎,果然不是虛言。
那人見他半晌無語,雖然猶有怒色,但卻沒了反抗之意,頓時滿意地伸手拍拍他的臉頰:“早這樣不就得了?乖乖聽話我就會原諒你,苦頭也能少吃點。”他頓了一頓,似乎是想到什麼咬牙切齒地道,“害我費了那麼大的勁兒,差點便……再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楊蓮亭沒聽懂他言下之意,只是沉默地看著他搬起一個又一個貨箱將他圍在其中,直到完全遮住,而後又忙活了片刻便出了門。聽著腳步聲消失他才閉上眼,心中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並不笨,早已看出那個稀奇古怪的水手並沒打算把他交出去,否則也沒必要將他藏在這裡,之前還助他避開了被發現的危機。可是他完全不知道這人打的什麼算盤,不敢輕信,為今之計,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父親的面還沒見到,卻已出師不利,楊蓮亭此刻深深覺得,自己之前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