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大雪紛飛。
咔咔咔……
武士們一舉一動,凍得硬邦邦的甲冑相互碰撞,都會發出滿含鐵血肅殺的脆響。
不遠處,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將領,正指揮著二三十個兵士揮舞鋤頭,迅速挖出一個大坑。
薄薄的積雪中,滿地殘屍若隱若現。
三個衣著不凡的武士,正在四處巡視,有時還會揮掌拂開屍體上的積雪,細細檢視屍體上已經凍結的傷口,似在判斷行兇者出刀的方位、招式……
冰天雪地,三人竟只著薄薄武士服,分明內功深厚,不懼寒暑。
為首者年約六十,一頭華髮絲毫無損於他的勃勃英氣,面容方正,氣勢威嚴,更似一位久居上位的將領,而非武士;
第二人四十餘歲,面如刀削,雙目開合間鋒芒隱現,猶如刀劍寒光;第三人是個三十餘歲的大鬍子,身形魁梧,氣勢兇悍,任誰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會想起受傷搏命的野豬。
三人接連檢視了數十個兵卒的傷口,才來到邊緣處的林崎甚助等五人屍體旁。
四個刀法不俗的騎兵領隊皆被一刀割喉,固然讓三人驚訝,而林崎甚助的斷臂及背後的奇怪傷口,更讓三人齊齊震驚。
一頭華髮的老武士伸指按住林崎甚助背後似圓似扁的傷口,微微闔閉雙目,似在感受著傷口上殘留的無形之物……
見此,另兩人對視一眼,繼而畢恭畢敬的等候,絲毫未有不滿。
好一會兒,老武士睜開眼睛,另兩人迫不及待的齊聲問道:“柳生前輩……如何?”
老武士沉吟著道:“在這傷口上,老夫隱約感覺到一股極其強大而純粹的劍意!”
另兩人悚然動容,老武士又翻過林崎甚助的屍體,掀開他胸前的衣物,只見其胸口處同樣有個扁扁的圓洞,似是被未開封的劍胚貫穿而成……
轉頭目測了下騎兵屍體與此處的距離,三人盡皆面色沉重,能夠在六丈之外以劍氣隔空射死林崎甚助,行兇者劍術之強,當真超乎三人的想象。
畢竟,林崎甚助的拔刀術非同小可,在場三人雖然都有信心能夠毫髮未傷的躲過林崎甚助的拔刀一擊,繼而擊敗林崎甚助。
但能夠在二三十招內穩勝林崎甚助者,唯有老武士一人而已,其餘二人即使想勝過林崎甚助,也必得百招之外,甚至還會負傷,落得個慘勝。
好一會兒,年輕將領指揮著兵士將所有屍體盡數丟入挖好的大坑,並掩埋起來後,邁步走到老武士面前,躬身問道:“父親大人……可看出此人的劍術修為?”
老武士先是搖頭,又是點頭。
年輕將領不由一驚,心中簡直不可置信:父親乃我大和武林第一劍豪,竟沒把握勝過此人?
遠遠的,嶽不群隱在樹木之後,目光在幾人身上來回掃視,先是那兩個三四十歲的武士。
細細觀察之後,嶽不群不由稍稍點頭,伊藤一刀齋不愧是一刀流的創始者,一身刀氣勃勃欲發,隱隱間透體而出;至於那個野豬一樣的兇悍男子,東鄉重位,似乎擅長以傷換傷、以命搏命的刀法……
當然,最讓嶽不群看重的,還是華髮老武士父子,“柳生宗嚴?……柳生宗矩?”
柳生宗嚴,官職為但馬守,柳生新陰流的創始者,號稱東瀛第一高手,柳生劍聖……
腦海裡閃過全真教著重蒐集的資料,嶽不群心頭一動,這父子二人再加上未來孫子輩兒的柳生十兵衛,就是後世大名鼎鼎的“柳生三天狗”。
但馬守是官職名,所謂的“柳生但馬守”,應該指的是柳生宗矩。
不過,本時空他恐怕沒機會生下什麼雪姬、飄絮之類的漂亮女兒了……
嶽不群身形一閃,箭矢般直射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