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舊帳,立刻下重手懲治,罰沒田產。」
「各地官府,很快就可以擁有規模龐大的官田,然後,就可以照越州,婺州故事,將這些官田,低價或者不收錢,租給當地的佃戶。」
說到這裡,姚仲看著李雲,小心翼翼的說道:「這樣,至少江東在土地一事上,生不出什麼亂子,也不會留下什麼禍根。」
「等上位將來大業有成,天下各州都要重新編戶齊民,那個時候,再行大規模均田不遲。」
李雲靜靜的聽他說完,然後沉默著沒有說話了。
他不說話,在場三個人,包括杜謙在內,都基本上不怎麼敢說話了。
許久之後,李雲才吐出一口濁氣,開口道:「或許是我太急了。」
李雲低頭喝了口茶水,繼續說道:「就先按照你們的意思,把各縣的官員填補上去,我治下各縣的土地,人口,多久可以清量統計出來?」
杜謙想了想,開口道:「怎麼也要一兩年時間。」
「那好,這事就等數目出來之後再商量,在此之前,就按照姚先生所說,懲奸除惡的同時收攏官田。」
「但是,事先說好。」
李雲看了看三個人,沉聲道:「數目出來之前,我保留自己的看法。」
「那就是耕者有其田!」他看向卓光瑞,目光灼灼:「而且,我同意暫緩這件事,也非是因為懼怕了江東以外的那些什麼狗屁鄉紳地主。」
「而是因為,我要先去弄清楚江東的具體情況,再行決斷。」
說罷,李雲直接站了起來,揹著手朝外走去。
這一次,待這些讀書人向來客氣的李雲,罕見的沒有留他們下來吃飯,而是直接大步離開。
卓光瑞與姚仲同時看向杜謙,都有些惴惴不安,他們知道,自己這個東家,有時候脾氣並不是很好。
杜謙也注意到了兩個人的目光,他低頭喝了口茶水之後,開口道:「二位都回去罷,該做什麼做什麼,伱們放心,上位這個人。」
「是很講道理的,只要你們有理,便一定無事。」
卓光瑞對著杜謙低頭道:「杜公,下官先前並不是隨口一說,卓家在吳郡,有田產四萬多畝,全都可以上交官府,充作官府的公田。」
「請杜公,上稟上位。」
杜謙剛到江東的時候,是二十六歲,現在也已經年滿三十了。
他這個年歲,在李雲原先那個世界,還是年輕人,但是在這個世界,勉強稱一個「公」字,並沒有什麼問題。
哪怕卓光瑞,都跟著姚仲換了稱呼。
畢竟,從李雲脫離朝廷之後,江東的一切舊有官職,其實都不怎麼要緊了。
杜謙站了起來,點頭笑道:「卓兄一片熱忱之心,不管是我還是上位,都是看在眼裡的,你放心,話我一定帶到。」
卓光瑞這才點了點頭,抱拳之後,低頭離開。
姚仲對著杜謙拱手,猶豫了一下之後,開口道:「杜公,下官過幾天,還是準備離開金陵。」
「均田不均田,下官也要下去跑一遍,把各州縣的大致情況,都瞭解一遍。」
杜謙看了看他,點頭說了聲好。
姚仲鬆了口氣,對著杜謙欠身行禮,也扭頭走了。
杜謙坐在位置上,低頭喝了口茶水,沉思了許久之後,才站了起來,去尋李雲去了。
跟李園的下人打聽了一番之後,才知道李雲正在李園的後院,在兩個下人的指引下,杜謙很快在後院,又見到了李雲。
這會兒李雲面前,擺了個下寬上窄的怪異鐵瓶子,瓶口纖細,有一根線從瓶子裡接出來。
杜謙有些好奇,上前問道:「二郎,這是何物?」
李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