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看著手中的金元寶,表情有些為難。
金元寶閃爍著讓人心動的光芒。
一輛馬車從不遠處駛來,被面前跪著的眾人,攔住了去路。
“這是什麼人?圍攏在武王府門口,想要做什麼?”馬車的簾子被從內部掀開,有人探出頭來問道。
立刻就有人上前回話,說了這些都是被抓起來的犯人家人,前來武王府喊冤。
“讓他們立刻離開,是非曲直自有公論,武王府的門口,不是讓人隨便哭鬧的地方。”冷冷的聲音吩咐道。
侍衛頭目認識這輛車,知道這是世子身邊柳州大人的馬車,此刻驟然聽到世子殿下的聲音,面色一凜,連連點頭,快速的退了下去。
好濃重的血腥味,讓人無法忽視。
馬車在眾人的目光中朝著武王府駛入,有人想要上前攔截,為首的護衛直接一腳踹了過去,狠狠地一腳,毫不留情。
侍衛中走出一人,難得好心的提醒道:“你們都快些回去吧,世子殿下已經親自審問了那些人,他們通敵叛國,罪證確鑿,世子殿下依然處決了他們。”
枕邊人,親人,家人,這些人這麼多年一直往外傳送訊息,這些人難不成就一點兒也沒有發覺不對?
人群中,有人的目光開始閃爍,不再哭鬧,而是一點點朝著後方退去。
武王府的大門在馬車進去之後,剎那間,門口一片安靜。
世子殿下果斷的處置,震懾了所有妄圖前來鬧事的人。
人群開始撤退,幾個人目光連連閃動,離開了武王府的大門口,緩緩的從人群中撤了出來,朝著隱秘的地方行走,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然而,幾道人影無聲的追在他們身後。
武王府中,書房內。
“砰!”武王爺大手狠狠地朝著桌案上拍去,黃梨花木的書案,異常的結實,都被武王爺的大手拍的震了震。
“便宜他們了。”武王爺恨聲道,萬萬沒想到,幽州城中居然隱藏著這麼多的人,做了那麼多混賬事情。
雲墨緩緩開口道:“我已經處決了他們,對外就說這些人通敵叛國。”
居庸關戰亂剛剛過去不久,武王爺又曾經帶著幽州的軍隊去馳援,藉口都是現成的,由不得其他人不相信。
“只怕乾元帝不會相信。”武王爺思考過後道。
雲墨聞言不置可否。
幽州城的人,聽到這樣的訊息,自然都對那些人恨之入骨,經歷過幾十年前戰亂的幽州人,最恨的就是那些通敵叛國的人。
“哈!”雲墨冷笑一聲,對上武王爺看過來的目光,緩緩開口道:“相信如何?不相信又如何?”
武王爺一愣,隨後笑了。
是啊,是他想差了。
此時此刻,哪怕是京都御座上的乾元帝不相信,他又能如何?他又敢如何?
這些人這麼多年在幽州做的事情,哪一件能夠拿出來放到明面上去說?既然是暗探,那麼犧牲了,甚至都比不過在水中扔入一個石子,連一個波紋都不會起。
“咳咳!”武王爺捂著胸口,低低的咳嗽起來,整個人最近看起來老了很多。
蠱蟲折磨了武王爺的身子十幾年,哪怕是取了出來,到底傷到了根本,儘管宋婉兒一直在精心的為武王爺調養,身子也不可能恢復到以前。
“夠了,真是足夠了。”武王爺扶著胸口,目光看著窗外的夜色,突然開口道,語氣充滿了感慨,還有一種放下之後的惆悵。
恩情,這些年他已經償還;仇恨,難不成就這麼放下?
武王爺看著面前的雲墨,對上兒子始終平靜的目光,終於欣慰的笑了,笑意直接浮現在眼底,給本來蒼白的容顏,增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