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任何一個細微失誤,即使不會殞命,亦會半身不遂。
偏偏此時石之軒不僅在堂堂大周皇帝身上大膽的做了,看樣子進行得自然而然,十分順暢,由不得何泉不為宇文邕暗暗捏了把汗。
萬一宇文邕等會兒醒來,忽然發現他下半身沒了知覺,站不起來了,那可嗚呼哀哉!
忽然,帳外傳來喧譁之聲,其中宇文直陰蟄的嗓門兒格外刺耳,“爾等讓開!……陛下病危,本公身為皇弟,特來探望,為何不準本公進去?……是不是有人圖謀不軌,欲對陛下不利?”
“滾開!”
守門的護駕高手沉聲應道:“越公與何公公有令,裴將軍正在為陛下療傷,任何人不得進去打擾!”
宇文盛與何泉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目中的一絲憂色,卻連忙一齊向帳外走去。
還不等他們出門,帳外宇文直一聲大喝,“亂臣賊子,擋我者死!”接著“鏘鏘……”兵刃出鞘聲此起彼伏。
宇文盛掀簾而出,怒喝道:“衛公此乃何意?”
然而在看清宇文直身旁簇擁著的六個中高階將領的一瞬,宇文盛與何泉俱都心頭一沉,宇文直分明有備而來,那六個將領竟屬於宇文氏在軍中的骨幹力量!
換而言之,宇文直深知他自己在軍營內沒有兵權,單單他一人,肯定壓不住宇文盛,就將此處五萬大軍中職位頗高,說得上話的宇文氏族人聚在此處,將爭端縮小在皇室宇文氏的內部。
如此一來,外人不僅不可隨意插手,就連插嘴也得事先琢磨琢磨,宇文盛官再大,兵權再多也沒用!
而在宇文氏內部,按照血統高低及與皇帝的關係遠近,宇文直身為宇文邕一母同胞的弟弟,自然比宇文盛這個庶出的堂叔更有話語權!
“哼!”宇文直雙眼微眯,寒芒閃爍,見到何泉正要開口,他驀地搶先冷喝道:“宇文盛……你竟敢勾結內侍,脅持皇帝,究竟居心何在?”
何泉身為皇帝近侍宦官,地位本就尷尬,給宇文直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本來要說的話立時胎死腹中。
而首當其衝的宇文盛,身為宇文邕及宇文直的親叔叔,大周皇叔,且為大周出生入死數十年,功勳卓著,他何曾給侄子這樣打過臉,當即氣得臉頰一陣抖動。
但此時並非意氣用事之時,宇文盛唯有強壓怒氣,沉聲道:“宇文直,本公精忠王事數十年,此心可昭日月,還輪不到你這毛頭小子滿嘴噴糞!”
說著不管宇文直臉色發青,又對著他身邊的六個宇文氏近支族人道:“爾等身為我大周皇室肱骨,值此危難之時,自該恪守本分。
怎能為宇文直這等居心叵測之輩謊言欺騙,來此擾亂軍心?”
六人稍一遲疑,其中一人面無表情道:“越公明鑑,我等並非聽信什麼讒言,只是心切陛下龍體安危罷了!”
宇文直連忙冷笑介面道:“正是如此!如若越公你當真心中無愧,就該容我等進去探視陛下,而非將我等拒之門外!”
宇文盛眼神一凝,肅然道:“裴將軍正在為陛下運功療傷,不容干擾,爾等若要求見陛下,便在此靜靜恭候。
一俟陛下轉醒,當會傳召爾等覲見!”
六人對視一眼,似在商榷,宇文直一看不好,忙不迭道:“越公此言差矣……
陛下身系大周國運,怎可任由裴矩那倖進小人肆意擺佈,就算運功療傷,也該由我等皇室血親在旁監督,以策萬全才是!”
宇文盛道:“獨孤夫人已在帳內貼身護衛陛下,就不勞衛公操心了!”
宇文直冷笑道:“尤楚紅與裴矩之間不清不楚,乃是人所共知之事,越公憑什麼保證他二人此時不是在狼狽為尖,戕害陛下?”
“哼!”帳內尤楚紅一聲嬌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