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唯能順著隱約的危機感,舉拳格擋。掌與拳相互變化,最終掌緣和拳鋒毫無花俏地硬拼一記。
“蓬!”
勁氣爆響。
楊堅悶哼一聲,給震得踉蹌跌退,氣血翻騰,不由心中叫苦:對方的功力竟強橫如斯,莫不是佛門老一輩的隱藏高手?若給繼續迫得招招狠拼,恐怕用不了二十招,我就得束手認輸了局!
黑袍人乘勝追擊,掌刀拳影如跗骨之蛆,無論楊堅如何騰挪閃躍,始終難有脫離威脅,重整旗鼓的空隙。
唯有當事人楊堅才清楚,黑袍人的精神勁氣像一把枷鎖般硬附於他身上,只要他護體真氣減弱,又或速度放緩,保證可襲得他吐血倒地,絕無幸理。
無論主動或被動,兩人均毫不留手,一時間戰得難分難解,勁氣交擊聲爆竹般響個不停。竹葉紛撒中,兩條人影兔起鶻落,奇招絕學層出不窮。
“如此武功,比之了空大師都分毫不差,卻又非禪宗明面上的招牌高手……看來所有人都小覷了禪宗的實力!”
楊堅默默耕耘蓄力,猛換一口真氣,震散鎖住自身的敵勁,凌空飄退的身形卻大違常理地倏忽疾進,瞬間與黑袍人錯身而過,拳掌交換。
“蓬!蓬!”
兩聲爆響近乎同時傳出,兩人齊齊身形一顫,護體勁氣一陣渙散。
黑袍人順勢飛躍竹梢,掠空遠去,歎服一句,“隋公果然殺伐果決,英雄無雙!”
楊堅落回一塊大石上,神態平靜,俊偉的容顏紅光一現即斂,長長舒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若憑真功夫,他確是遜了黑袍人一籌半籌,若非剛剛最後一招他出其不意,以傷換傷,此刻倒下的肯定是他。
即使如此,黑袍人能夠毫不間歇地飛掠而去,而他卻還要就地調息片刻才能緩過氣來,高下之分,毋庸多言。
第四七二章斷線風箏
長風呼呼,草*浪伏倒。
石之軒僧衣飄飄,一手執著一輪線軲轆,一手牽著緊繃的絲線,腳下時進時退,意態閒適自在。
一襲黑袍箭矢般射**來,掀開兜帽,現出錚亮光頭,抬頭仰望著高空搖曳盤旋的五彩蝶風箏,不是劉桃枝又是何人?
石之軒瞥了他一眼,“你的氣息隱有滯澀,受傷了?”
“這點兒小傷都瞞不過你,看你的感應愈發精微通透,想來道行即將再上層樓……”劉桃枝並不隱瞞,“忍不住試了試楊堅的武功智計,不愧是佛門選定的潛龍!”
魔門與佛道鬥爭數百年,一直輸多贏少,大多數回合往往都是魔門先佔上風,春風得意,最終又錯誤百出,一敗再敗,沒能笑到最後。
即使魔門豪傑再自負,也不得不承認,佛道正教看人的眼光很準,屢屢能夠提前交好身負大氣運、大機緣之輩,而魔門則剛好相反,總不免以激進極端的手段屢屢將大氣運之輩得罪到死,最終自作自受。
石之軒微微搖頭,“你心有窒礙,令你只發揮出了八**九成戰力,才會傷在遜你一籌的楊堅手下!”
劉桃枝沉默不語。
石之軒控制著風箏線,自顧自道:“我讓你去送藥時,你第一個念頭就是懷疑,我是否是在藉此事試探於你,而你唯有透過試探,才會獲得我的信任和傳道?”
“你第二個念頭則在遲疑,我讓你送藥謀害他人之事,與你從前在魔門和北齊皇室的所作所為分明毫無分別,佛門、魔門是否一丘之貉,其實本就無甚分別,隻立場不同爾?”
劉桃枝直言不諱,“不錯!”
石之軒莞爾一笑,“第一個,我可以明確地回答你,我沒那麼無聊;
至於第二個?我只能說,佛門、魔門本質上確實差別不大,前者巧取,後者豪奪,都是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