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不可支,想了想又補充說,“不過下一次也不一定會來德國。”
宏曉譽嘀嘀咕咕,繼續抱怨。
她聽著,隨手去摸身邊的礦泉水,卻未料先被人拿起來,遞給了他。
她抬頭,沒想到遇到的是周文川。
“好巧。”她感慨。
“不算巧,”周文川挨著她坐下來,“我在不萊梅一週了,一直想來見見你。”
時宜有些不解,但沒追問,她接過自己的礦泉水瓶:“你也在不萊梅?我沒有聽你哥哥說起過。”
“他沒說過?”
“嗯。”
周文川瞭然笑笑:“或許他怕你誤會。”
“誤會?”
“誤會他和我太太,”周文川倒是沒想隱瞞,“你可能不知道,我太太佟佳人和他曾有婚約,還是他們年紀非常小的時候。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太太唸書時基本是跟著他的腳步,始終是他的師妹,換而言之,他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
之前幾次遇到佟佳人,她就感覺到她對周生辰那種在意,只是沒想到會有如此深的淵源。他前半生大部分時間,是和佟佳人一起的嗎?
周文川繼續說著:“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婚約取消了,而後又因為一些原因,我娶了她,”周文川也覺得自己說的很含糊,自顧搖頭笑笑,“這背後有很多複雜的故事,如果有機會,我想你可以問問我哥哥。”
她頷首,猜到周文川隱而不談的話,一定會牽扯很多灰色地帶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好準備,要聽周生辰說周家的背景,所以她沒有追問。
“所以你這次來,你太太也來了?”她想到周文川最開始說的“怕你誤會”。
“她和我哥哥一樣,立志獻身科學,”周文川輕聳肩,“其實我不太理解,他們所做的事情,這次也是巧合,都受邀來了。”
周文川又說了些話,大多隻是閒聊。
時宜邊陪他說話,邊去佯裝看球賽,仍在想他有意相遇的意思。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直覺,她能感覺到周文川對周生辰的感情,並沒有他同胞妹妹那麼深。不管是因為佟佳人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都明白自己不能完全信任這個人。
球賽結束後,兩人離開賽場。
周文川有車來接,她能看得出那些他身邊的隨從,還有司機,都和周生辰一樣是世代跟隨的,也是彬彬有禮,極有規矩,張口閉口喚的都是“時宜小姐”和“二少爺”。
周文川低聲詢問佟佳人是否已經回酒店了,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輕頷首,他這才詢問時宜:“我哥哥是否安排了車來接你?需要我送你回酒店嗎?”
時宜搖頭,隨口說:“不用,我約了朋友。”
周文川輕揚眉,似乎識出她的藉口,卻沒有點破。
他從身側人手裡,接過一個普通的信封,遞給她:“這個東西,我想,應該是屬於你的。周家的婚姻從來都是父輩安排,感情大於利益。從家族角度,我很珍惜我的婚姻,希望時宜小姐和我一樣保持沉默,但同時也要讓這件事解決。”
她接過來,看著他上車離開後,摸了摸密封的信封。
能感覺到整個信封裡只有一個非常小的東西,形狀應該是戒指。
她沒立刻拆開。
回到酒店洗乾淨手,給自己倒了杯熱水,這才拆開了信封,把那枚和周生辰手指上一模一樣的戒指拿出來。很素淨的戒圈,沒有任何多餘裝飾,甚至是花紋,她看得仔細,很快就在戒指的內側看到“辛卯年,四月初九”的刻字。
她雖然不常記農曆日子,卻不會忘記這是今年5月11日。
這是他丟的那個戒指,不會有錯。
時宜把戒指套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