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清,現在也弄不清。本來我那麼愛木月,又沒有把處女貞操什麼的放在心上。只要他喜歡,我什麼都心甘情願地滿足他。可就是不行。”
直子撩起頭髮,卡上髮卡。
“一點也不溼潤。”直子放低聲音,“打不開,根本打不開。所以痛得很。又幹又痛。想了各種各樣的辦法,我們倆。但無論怎樣就是不行。用什麼弄溼了也還是痛。就這麼著,我一直拿手指和嘴唇來安慰木月……明白麼?”
我默然點頭。
直子眼望窗外的明月。月亮看上去比剛才更大更亮了。
“可能的話,我也不願說這種事,渡邊君。如果可能,我打算把這事永遠埋在自己心底。但沒有辦法啊,不能不說。我自己也束手無策。可是跟你睡的時候,我溼潤得很厲害,是吧?”
“嗯。”我應道。
“我,20歲生日那天晚上,一見到你就溼來著,一直想讓你抱來著,想讓你抱,給你脫光,被你撫摸,讓你進去。這種*我還是第一次出現。為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本來,本來我那麼真心實意地愛著木月!”
“就是說盡管你並不愛我?”
“原諒我。”直子說,“不是我想傷你的心,但這點希望你理解:我和木月確確實實是特殊關係。我們從3歲開始就在一起玩。我們時常一塊兒說這說那,互相知根知底,就這樣一同長大的。第一次接吻是小學六年級的時候,真是妙極了。頭一回來潮時我去他那裡哇哇直哭。總之我倆就是這麼一種關係。所以他死了以後,我就不知道到底應該怎樣同別人交往了,甚至不知道究竟怎樣才算愛上一個人。”
她伸手去拿桌面上的酒杯,但沒拿穩,酒杯落到地上,打了幾個滾,葡萄酒灑在地毯上。我彎腰拾起酒杯,放圓桌子。我問直子是不是想再少喝一點,她沉默了半天,突然身體顫抖起來,開始吸泣。直子把身體弓成一團,雙手捂臉,仍像上次那樣上氣不接下氣地急劇抽咽。玲子扔開吉他,走過來輕輕地撫摸直子的背。當把手放在直子肩上的時候,直子像嬰孩似的一頭紮在玲子胸口。
“喂,渡邊君,”玲子對我說,“抱歉,你到外邊轉20來分鐘再回來好麼?我想等一會她就會好起來的。”
我點頭起身,把毛衣套在襯衫外面。
“對不起。”我對玲子說。
“別介意。這不怪你,別往心裡去。你轉回來,她就會完全鎮靜下來的。”說著,她朝我閉起一隻眼睛。
我踏著夢幻般奇異的月光下的小路,進人雜木林,信步走來走去。月光之下,各種聲音發出不可思議的迴響。我的足音就像在海底下行走的人的足音那樣,從截然相反的方向傳來甕聲甕氣的聲。身後時而響起低微而乾澀的“咔嚓”聲。林中充滿著令人窒息的沉悶,彷彿夜行動物正在屏息斂氣地等待我的離去。
我穿過雜木林,在一座小山包的斜坡上坐下(禁止)來,望著直子居住的方向。找出直子的房間是很容易的,只消找到從未開燈的視窗深處隱約閃動的昏暗光亮即可。我靜止不動地呆呆凝視著那微小的光亮。那光亮使我聯想到猶如風中殘燭的靈魂的最後忽閃。我真想用兩手把那光嚴嚴實實地遮住,守護它。我久久地注視那若明若暗地搖曳不定的燈光,就像蓋茨比整夜整夜看守對岸的小光點一樣。
30分鐘後,我折身回去。走至樓門口,裡面傳來玲子彈吉他的聲響。我躡手躡腳地爬上樓梯,敲了下門。走進房間,不見直子,玲子一個人坐在地毯上彈吉他。她指了指臥室的門,彷彿說直子在裡邊。隨後玲子放下吉他,坐在沙發上,叫我坐在旁邊,並把瓶裡剩的葡萄酒分倒在兩個杯裡。
“她不要緊的。”玲子輕輕拍著我的膝頭說,“獨自躺上一會兒就會安靜下來,別擔心,只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