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就像木月從黑暗處招手叫我過去似的。他嘴裡說:喂,直子,咱倆可是分不開的喲!給他那麼一說,我真不知怎麼才好了。”
“那種時候怎麼辦呢?”
“嗯,渡邊君,你可別覺得奇怪喲。”
“好的。”我說。
“讓玲子抱我。”直子說,“叫醒玲子,鑽進她被窩,求她緊緊抱住,還哭。她撫摸我身體,直到心裡都熱乎過來。這……不奇怪?”
“不奇怪。只是想由我來代替玲子緊緊抱你。”
“馬上就抱,就在這。”直子說。
“給你放出來好麼?”
“用手?”
“嗯。”直子說。
事完後,我溫柔地抱住她,又接了次吻。
“這回走路好受一點了吧?”
“虧你幫忙。”我回答。
“那麼,再走一會兒好麼?”
“好的。”我說。
我們穿過草地,穿過雜木林,又穿過草地。直子邊走邊講她死去的姐姐。她說,這話還幾乎沒向任何人講過,但認為還是向我講了為好。
“我們年齡相差6歲,性格什麼的也很不相同,但關係處得非常融洽。”直子說,“一次架也沒吵過,真的。當然,也有水平差距等方面的原因,水平差距大,也是吵不起來的。”
直子接著說:
“姐姐屬於無論讓幹什麼都拿第一那種型別。學習第一,體育第一,又有威望又有領導才能。性格熱情開這樣說,我姐姐可不是別人一寵就自以為好了不起或對人擺出一副不冷不熱面孔的人,她不喜歡譁眾取寵,只不過是不論幹什麼都自然而然幹得最好罷了。
“這麼著,我從小就決心當一個可愛的女孩兒。”直子一邊來回旋轉著狗尾草穗一邊說,“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是一直聽著周圍人誇姐姐腦袋又好使又會體育又有人緣這些話長大的。我覺得我再怎麼死追了,喜愛得不得了,真像對待可愛的小妹妹似的。買各種各樣的小東西送給我,領我去各種各樣的地方,教我怎樣用功,同男朋友約會時也帶我一起去來著。實在是個再好不過的姐姐。”
“至於她為什麼自殺,誰也弄不明原因,和木月的情況一樣,一模一樣。年齡也是17,直到事件發生前也沒有自殺的徵兆,遺書也沒有——一樣吧?”
“倒是的。”我說。
“大夥都說那孩子聰明過分了,看書看過頭了。可也是,確實手不離書,有好大一堆書。姐姐死後我也看了不少,心裡很難過。書裡有她寫的字,夾著標本花,還夾有男朋友的信。為此我哭了好幾場。”
直子停了一下,默然轉動著狗尾草穗。
“可是姐姐死後,我無意中聽過父母的談話。談的是早就死去的父親弟弟的事。說那個人也是腦袋好使得很,17到21歲在家裡一關四年,結果一天突然說要外出,就跳進電車軌道給壓死了。所以父親這樣說來著:‘還是血緣關係吧,我這方面的。’”
直子一邊說一邊用指尖一點點掐掉狗尾草穗,撒在風中吹走。全部掐光以後,便把那根梗像纏細繩似的一圈圈纏在手指上。
倆人下來後,發現石峰這一面基本上是內凹的,正對著大肥貓的位置有一片碎石空地,空地和湖泊相接,幾米外就是那個湖心的岩石地,此刻那隻紅貓站在大肥貓的身上,惡毒地看著這邊的他們倆。肥貓已經把那個少|女吃得跟剛才的男|屍|骸一樣乾淨,少|女骨架子丟在一邊,肥貓緩慢地眨著眼睛,並不理會周圍發生的一切。
水上飄著的男屍看樣子已經“進化改造”完畢,在湖面上仰泳的姿勢躺著,喉頭髮出讓周禹特別熟悉的細微“呃”聲,媽|了|個|巴|子,復活了?再看那群腐爛的貓,已經在高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