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罪行,飽受沉淪。此大災必為報應。”便屢奏母后:“如今可賜還源氏官爵了。”太后答道:“據刑律,未滿三年,便將罪人赦罪,定遭世人非議,不可輕易為之。”態度甚是堅決,於多方顧慮中,病勢亦愈深重。
且說明石浦,每逢秋季,海風甚為淒厲。源氏公子孤枕難眠,情感寂寞。便不時催促明石道人:“總得想個法子,勸小姐來呀!”他不願前往求見,明石姬亦不願前來。她想道:“山鄉姑娘,念及自身卑微,乃受京城男子誘惑。此等短暫歡愛,我怎可輕率委身?且他本瞧我不起,惟因孤寂難耐方對我有此情懷。我若答應,此生必定痛苦。父母因欲高攀,讓我待字深閨。若一味高攀,即使姻緣成功,亦必定悲哀,悔恨時便遲了。”又想道:“本欲趁他客居此浦,互傳飛鴻以留風韻,了卻令生夙願。素聞公子大名,故盼有一面之緣。豈料身蒙意外而來,我雖隔遙遠,亦可拜仰其俊美之顏。他那琴聲,蓋世無雙亦得臨風聽賞,其朝夕起居之狀,亦能耳聞其詳。於我等山野小民,身居漁樵之間,平常如同草木。蒙公子存問,實為幸之所至廠如此一想,愈發覺得自身卑微,決不再親近公子。
目源氏公子米此捕後,明石道人大婦遙感祈願已成。但細細思量:“倘將女兒貿然嫁與公子,若公子瞧她不起倒成悲劇。公子雖為貴人,但其性情及女兒宿命,尚不可測。果真以女兒性命作賭,豈不成了孟浪之舉?身為父母又如何忍心?不禁心煩意亂。
源氏公子常對明石道人說道:“近聽濤聲,如聽令媛琴音。此季節琴聲最妙。”明石道人一聽此言,決定促成其事。遂不顧夫人躊躇未定,亦不讓眾弟子知曉,悄悄擇定青田,獨自將房室設定得格外輝煌。於十三日夜皓月是空時,吟著古歌:“良宵花月真堪惜,只合多情慧眼看”前去接請公子。源氏雖覺此舉有些風流,但仍換上禮服,整戴一番,方才啟程。為不顯得招搖,公子末乘坐道人配備的華麗車輛,僅帶了淮光等隨從。一路轉山繞水,乘馬閒遊浦上是致。遙想伴戀人共賞海面月影的情景,不禁又想起紫姬。恨不得立即飛身策赴京都。獨自吟道:
“策馬良宵秋夜月,直奔玉宇會佛娥。”
明石道人宅內,雖不若海濱本邪富麗堂皇,然花木掩庭,精美別緻,幽靜而極富雅趣。源氏公子推想如此風雨晦明之地,難怪小姐多愁善感,他深表同情。附近一所“三味堂”,乃居上修行之處。鐘聲伴和松風迎面飄來,讓人頓生哀怨。蒼松紮根巖壁,姿態道勁。秋蟲卿卿,鳴於庭前草叢。源氏公子均感懷於心。
小姐居室,構造尤為講究。一道月光,透過門隙悄然照人。公子輕輕走進,與小姐答話。明石姬不願此刻會面,顯得有些慌亂,僅一味嘆氣毫無親近之態。源氏公子暗想:“架子不小呢!千金小姐算難馴吧,而經我直面求愛,亦無不服從。如今飄泊至此,倒要受女子侮辱了。”心中不覺傷感。倘強求尋歡,又於心不忍;若就此卻步,又恐人取笑。如此造巡躊躇,真如道人所吟“只合多情慧眼看”了。
夜風潛入,吹動帷屏。有帶子觸動箏弦,發出錚錚響聲,足見她隨意撥弄箏弦時室內零亂模樣。源氏公子甚覺有趣,便隔簾對小姐道:“久聞小姐乃彈箏妙手,不知能否一飽耳福?”懇求之語甚多,並吟道:
“痴心情侶欲多得,我仍浮生如夢身。”明石姬答詩道:
“我心幽暗似長夜,夢幻真偽難辨清。”音調幽靜嫻靜,極似伊勢六條妃子。正當她陷入遐思,毫無頭緒之時,公子竟然步入內室,她不由臉面臊熱沒了主張,只得倉惶逃進更裡面一居室,將門扣住,倚於門後喘息,羞澀難當。公子並未用力推門。此局面豈能持久?不多時,公子便直接與小姐面晤。她儀容高雅,體態切娜,公子一見鍾情。如此因緣,源氏公子本未敢奢望,居然如此順理成章,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