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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部分

遭到儒學博士斥責。一儒學博士呵道:“爾等身為奉陪之人,竟如此無禮!不知我乃著名儒者,真乃蠢笨之至!”眾人聽了,皆嗤之以鼻。博士又斥責道:“肅靜!無禮取鬧,速速退下!”如此一來,更可笑了。從未見過此種儀式之人,心中頓感稀罕。作為大學出身的公卿們,深諳此道,都頷首微笑。他們見源氏內大臣崇尚學識,教之於子,皆敬佩不已。

座中偶有人竊竊私語,眾儒家博士便厲聲呵止,斥責他們不懂禮節。暮色降臨,燈光搖曳。眾傅士板著臉,凸額凹腮,面黃肌瘦,一個個貌若戲臺小丑,實在可笑。源氏內大臣說道:“糟了!像我這樣頑劣之人,定要大受呵斥了!”只放隔簾而視。一些大學生姍姍來遲,見已座無虛席,轉身欲走。源氏得知,宣召他們至釣殿格外受賞。

儀式完畢,源氏召集諸儒學博士及學者賦詩。其他深港此道的王公貴族也留下來捧場。博士們吟賦律詩,源氏內大臣及諸人皆作絕句。題目由儒學博士選擇,均極富趣味者。夏日夜短,賦詩完畢東方已白,於是開始講解詩篇,任命左**為講師。此人眉清目秀,聲如宏鍾,朗誦詩篇氣宇別緻,風度翩翩,乃一德高望重的儒學博士。

夕霧出身名貴,享盡世間榮華。但他所作之詩,每句意味十足,勤學苦練之志也溢於言表。且詩中旁徵博引,如晉人車脫螢燈攻書與孫康臥雪讀經之典,信手拈來,讓人讚不絕口;就是傳入中國,也當屬名篇之列。至於源氏內大臣之大作,更是美妙絕倫。其間熱忱詠頌父母愛子深情之作,尤催人淚下。其後在世間流傳甚廣,讀者趨之若鶩。作者一介女流,才學平平,對漢詩鑽研不深。為避煩瑣,不再細言。

其後源氏內大臣繼續為夕霧入學之事奔波。他在東院為夕霧獨闢一室,請來一位博學之人為師,授其學問。既行冠禮,夕霧便難得去外祖母居所了。外祖母一向溺愛外孫,朝夕呵護,視作嬰兒。惟恐他在那邊不能專心讀書,所以源氏內大臣將他籠閉一室,每月只許前去拜望三次。夕霧苦悶不堪,心道:“父親怎如此嚴厲!我毋需苦學至此,亦可身居要職,兼濟天下。”不過他為人謹慎而不誇浮,能耐苦勞。打算儘量讀完規定之書,早日躋身官宦,安身立命。四五月之後《史記》等書便已讀畢。

夕霧現已可應試大學定。源氏內大臣想預考一下,便將之叫於跟前。同樣延請右大將、在大井、式都大輔及左中棄等人前來監考。並命夕霧之老師大內記,找來《史記》諸卷,從中擇出儒學博士正考時抑或涉及之疑難章節,叫夕霧誦讀講解。夕霧朗聲而湧,一氣呵成,而各處義理,也爛熟於心。聰慧之至,可驚可喜!監考諸人大為感動,對夕霧的天才讚歎不已。特別是大母舅右中將,感慨道:“若太政大臣還在,將會何等欣慰啊!”說罷,掉下眼淚。源氏內大臣也不能自己,嘆道:“後生可畏,父母卻日漸愚痴,此乃情理中事。旁觀他人此番變化,便覺可笑,豈料自己還不算老,竟也如此。”說罷暗自拭淚。而老師大內記自以為教之有法,心中甚是得意,自覺滿面榮光。右大將便舉杯敬酒。大內記已有幾分醉意:一飲而盡後,臉色更顯蠟黃。這大內記雖學識淵博,卻脾氣怪異,一直不得志,窮途末路。源氏慧眼識珠,特聘他為夕霧的老師,待遇優厚。他受寵若驚,似覺脫胎換骨。或許將來尚可得夕霧無限信任呢。

考試那日,大學素的門前,車來人往,喧囂不絕。滿朝文武幾乎全至。只見侍從如雲,簇擁英俊浦灑的冠者夕霧公子款款而至,使得其它考生自慚形穢,躲於一旁。來者之中,尚有一批先前曾參與起字儀式的寒酸儒士,因被列席未座,正感委屈呢。與上次起字儀式一般,監考的儒學博士不時訓斥於人,實是可惡。但夕霧從容自如。此時大學頗興旺,與古昔全盛之時不相上下。各級官員子弟,爭相趨從。因此世間才子,與日俱增。此次應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