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諸種珍貴物品,上至老增,下至誦經法師,各有賞賜。連人夫童僕也不例外。僧都趁正在誦經禮佛,眾人準備回駕之時,人得內室,將源氏公子昨夜所託之事具告老尼姑。老尼姑說道:“如果公子真有心於她,過四五年再說不遲。眼下不易草率。”公子得僧都回復,心中不悅,作詩一首送與老尼姑道:
“花貌隱約因是夜,遊雲今朝不忍歸。”老尼姑答詩道:
“心憐花客語真否?應識遊雲變幻無?”隨意揮灑,趣味卻高雅之至。
源氏公子正欲起駕回京,左大臣家諸公子及眾人趕到。他們吵嚷道:“公子未與我等言明行蹤,原來隱行於此!”其中頭中將及左**等人,與公子平素異常親近,此時噴怪公子道:“獨自尋了這等好去處,也木相約共賞,未免太無情吧廣源氏公子道:“此間花色甚美,不妨就此稍稍小想,也不負這良辰美景。”眾人便在巨石下面的青苔地上,席地而坐,一起舉杯暢飲。一旁山泉僅歸,瀑布聲聲,別有一番情趣。頭中將興致勃發,從懷中取出笛來,吹出一支曲調,笛聲清幽悅耳,與這情景甚為相合。左中並以扇擊書,唱道:“聞道葛城寺,位在豐浦境……
“正是催馬樂之歌。此兩位貴公子,自是卓爾超群,不同凡響。而源氏公子病體初愈,略顯清瘦,倦依岩石之旁,丰姿秀美異常,引得眾目凝滯,嗟嘆不已。隨後又有一個吹率第的隨從,一個吹整的少年,大家盡情歡樂。僧都抱來一張七絃琴,懇請公子道:“公子妙手,若彈奏一曲,定當聲震林宇,山鳥驚飛。”源氏公子心情欽亂,推辭不過,也只彈奏一曲,隨後與眾人一同下山。
送別眾人,山中僧眾及童孺,均慨嘆惋惜,慶幸今日開得眼界。老尼姑等人,議論紛紛,相與讚歎道:“真是神仙下凡!”連見多識廣的僧都也嘆道:“如此天仙般人,而生於這汙濁的塵世,反而令人於心不忍啊!”說罷不由生出悲傷,舉袖拭淚。那女孩雖小,也羨慕不已。她說道:“這個人比爸爸好看呢!”眾侍女便逗她道:“既如此,姑娘做他的女兒吧!”她聽得此言,黨面露喜色,甚為嚮往。以後,每擺弄玩具或畫畫,心中總要假定一個源氏公子,替他穿衣打扮,愛護不已。
源氏公子返京之後,便入宮參見父皇。皇上向公子詳細探問老僧祈禱,治病,以及效驗諸事。公子如實稟覆。是上感嘆道:“此人修行功夫如此之深,堪與阿閣梨相比,而滿朝文武竟無一人聞知。”又見公子消瘦了許多,甚是擔心。此時左大臣人見。見源氏公子在側,便說道:“聞聽公子乃微服出行,恐有不便,末前來迎接。請與我回哪好好將息_兩回吧廠源氏公子雖不情願,卻也不便推辭,只得隨同前往。左大臣百般體貼這愛婿,將車前自己的座位讓與他,自己卻坐於車後。源氏公子心中甚覺不安。
左大臣家已早作準備,迎接源氏公子到來。但見玉樓金屋,裝飾一新;諸般用品,井然有序。公子久不至此,不覺耳目一新。卻照例不見葵姬出來迎接。左大臣多香規勸,半天才緩緩而出。然而見了公子,也只正襟危坐,泥塑木雕一般,冷格異常。公子想道:“此番山中見聞,胸中觀感,多想有人聽我暢敘,共同分享。可這人一味冷若冰霜,不願開誠解懷。長此以往,會更生隔膜,叫人好不煩惱!”便對她說道:“我希望偶爾也見一見夫婦親近和睦之狀,可至今未能如願。向來如此,原不為怪,只是我近日患病,痛苦木堪。你尚且如此冷落於我,使我心中不免怨恨。”葵姬這才開口答道:“你也知曉被人冷落的痛苦麼?”說時秋波暗遞,高貴的顏面上滿是嬌羞和無限怨恨。公子說:‘你難開金日,可一開口說話就叫人難以理解。‘被人冷落是痛苦的’,乃情人之語,你我正式夫妻,怎說此話?你一向對我冷淡,我一直等你有所轉變,百般討好你。可到頭來你對我仍這般厭惡。唉,看來只有等到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