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臂彷彿不再是他的軟肋,反而變成了優勢。
‘不過,也太小看七色堂了。’
在左斷手連殺兩人,還要前衝之時,陳平心中已經感覺到不妙。
丹田處辛苦積攢而來的幾縷內氣灌輸到雙腿之上,全身氣血瞬間如同火焰焚燒起來。
右腿肉眼可見的漲大,身體變得輕靈。
陳平腳下一動,化為離弦勁箭……嗖的一聲,就到了左斷手身後。
伸手拖住他的後領,尾指按壓頸椎,讓這莽小子身體僵了一僵。
同時,身形一轉,頭也不回就往來路奔去。
衣衫破風,呼呼巨響。
這時越快離開越好,顧不得遮掩身形。
‘打草驚了蛇,再想殺常三思是不可能了。’
陳平如今感應力極其敏銳。
早就感應到了那杯盤響處,兩道強盛至極的澎湃氣機。
那不是常三思,比起常三思的氣息,還要強盛許多許多倍。
一人熱意如火,一人冷如寒冰。
在左斷手出手殺人的當口,這兩股氣機猛然一漲,迸發殺機。
這也是陳平立即放棄原計劃,救人轉身就走的原因。
“是誰?”
廳內一聲金屬摩擦般的冷酷聲音傳入耳中。
一點金光嗚嗚嘯叫著,如流星錘般,破風襲來。
陳平身形雖然快捷,那道金光卻是更快。
好像長了眼睛一般,後發而先至,直擊背心……
他心臟狂跳,腦海中警惕之意大起。
百忙之中,斜斜反轉身體,一掌拍落。
“嘭……”
陳平全身劇震,左手五指微微後縮,掌心痠麻。
身體也被這股震盪力道,震得微微痠軟了半秒。
同時,丹田之中最後一縷內氣用光,身形再次加速。
呼……
躍過院牆,穿過小巷。
左繞右繞,沒入人流之中。
過了好一會,陳平才停下身體。
躲在一片民房的陰影處,把左斷手放下。
抬起手掌一看。
就發現,一個極其精美小巧的金色酒杯,已經深深的陷入自己的手掌手骨之中,血水淌出。
到了此時,他的左手手臂仍然有著一絲痠麻。
想必是筋骨也被酒杯上面狂猛力道震傷。
“只是用不算太過堅硬的酒杯,隔著數十丈遠,竟然追上我的身法,還震傷我的手掌,這人是誰?”
“是董盡忠,他那嗓音十分獨特。”
左斷手此時低垂著腦袋,不太敢抬頭看向陳平,聲音倒是平靜了下來。
只不過,眼中血絲仍然密佈,面色十分不好看。
“董香主?”
平日裡在街面上,對七色堂青字堂的這位香主,陳平早就已經如雷貫耳。
普遍傳言,這位一身功夫極為厲害,很可能達到洗髓、換血的境界。
這時感受過金盃一擊,陳平簡直無語。
市井傳聞東西,往往是靠不住的。
卻沒想到,以訛傳訛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真是“差之毫釐,謬之千里。”
董香主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洗髓、換血,甚至就不是走的氣血武道的路子。
剛剛附著在酒杯之上的氣勁極為強橫……只是觸及,就有凌厲穿透的力量,直往手掌手臂穿過,向著心臟進發。
若非陳平體魄極為堅韌,力量遠勝常人,又及時運用洗髓震盪法門,消彌氣勁。
指不定,被這金盃一擊,直接被震破心臟,當場身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