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資者,全都高高在上,不曾理會百姓死活?
北周胡人來襲,竟然處處開門揖盜,這是為何?
總不能怪罪於所有心向北周之人,都是狼子野心之輩,都是背祖忘宗之人吧。
他們但凡過得下去,又豈會扯旗造反,或投奔胡人。
當然,投胡是不對,是該死,但你們姬家做得不好,那也是事實。”
陳平一腔心事,怎麼也控制不住,此時得著機會,直接就說出來。
北周胡人入侵,該死。
南離虐民逞威,當亡!
老大不說老二,全都不是好東西。
這話一出,眾人盡皆色變……
一員身著紅甲,頭戴鳥嘴紅盔的魁梧將領,呵呵笑出聲來:“軍師,我就說不用浪費口舌吧,如此狂妄無知之輩,直接碾死就行,哪裡用得著跟他廢話?”
姜子陽大笑聲中,揮動八焰火尖槍,胯下火紅駿馬起伏向前,身後五百騎,轟隆隆緊緊跟隨。
氣機引動,一股如同焚城烈焰般的兇猛氣機,轟然罩體……
姜子陽身上血焰騰起三丈,四周地面轟然下沉,人馬合一,身前氣浪崩的一聲炸裂開來,一槍刺出。
“留下滄龍印,饒你一條小命。”
“少主不可。”
蕭乘雲心裡一驚。
目光在陳平肩上扛著的女子面上掃過,心臟狂跳起來。
想想先前紫竹林方清竹何等囂狂兇厲,出手招招奪取人命,三光神劍威能莫測。
可是,如今就變成一個低眉順眼的乖乖少女,就這麼被人扛著揹著,虛弱得似個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大家閨秀。
這是為何?
無非三個字。
“打服了。”
少主姜子陽槍勢如火,性烈也如火,分外沒有耐心。
只是兩句話功夫,竟然直殺上前,真是沒見識過天下高人,還是說,他看到陳平年輕,所以低估了。
陳平看著這槍鋒刺來,迎著五百騎洶洶浪濤,眼神一厲,喝道:“爾父姜元化親來,也不敢與我這般說話,你算老幾?”
他肩頭微抖,方清竹落在地上,順手往後一擱,圓臉小丫頭,也放到三個護道者木傀儡的中間……腳下重重一踏,地面碎裂下沉的同時,一劍當先。
劍在身前,人隨劍走。
身形微晃,已是跨過七丈距離。
在對方快馬長槍,剛剛刺出的當口,劍光化為閃電,已然斬到姜子陽的槍尖之上。
以快對快,以強對強。
陳平一聲沉喝。
筋骨震盪如雷,金光血焰沖天而起。
劍鋒斬破空氣,鋒刃處出現一道森森黑痕來,你是把整片空間都徹底斬開。
哧……
聲如破竹。
八焰火尖槍,只是微微頓了頓,從中間裂了開來,從槍尖到槍尾,全都被一剖而開。
姜子陽面上的冷笑,還沒來得及盪漾開來,面容就徹底僵住。
他只覺得,眼前那黑劍,就如冷電,又如巨峰,
厚重與鋒銳兩種意蘊映入心底,讓他感應錯亂,完全想不出應對方式來。
五百軍氣力量匯聚,百忙中以攻轉防,槍桿微豎,想要引開對方前斬之力。
就發現,好像槍上掛著滾滾長河,完全引之不動。
無窮巨力向後衝擊,竟似無法阻擋。
嘭……
震盪之中。
姜子陽雙手骨骼同時斷裂,骨茬從關節處斷裂,白色骨頭飛濺倒射,血水點點,如箭如矢,咻咻嘯叫倒卷而來。
“少主。”
蕭乘風心頭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