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將信交給我。信好像是寫在一張包裝紙上的。字跡密密麻麻,但十分清晰:
親愛的侄子:
我心愛丈夫的同事漢弗萊?福特對我說,亨利的孩子查爾斯現在正攻讀東方語言。
漢弗萊還告訴我,小查爾斯今年要到敘利亞來旅遊。如果他想來我這裡看々,我將
決定接見他。查爾斯是個聰明的孩子,這裡會有許多使他感興趣的東西,有助於他
研究東方人的生話和習俗。
我與人數不多但都很盡心的隨員生活在這裡,一切順當,還有一個從村子裡來
的人專門照管狗。薩姆森無法容忍我的醫生。小查爾斯會記得薩姆森的。
向你妻子致以問候,並向另一對侄子侄媳致以問候——他們的小丫頭現在一定
長成大姑娘了。多乖巧的小東西!
愛你的姑々
哈莉奧特?博伊德
又及:泰晤士報的紙張薄脆易損,看來,
你提的意見措辭還不夠明確。
再及:我已在此地購得一塊最理想的墓碑。
正文 第四章 堂兄趕來(3)
我呆々地望著堂兄。“從郵戳上看,”他說道,“她信寫好並未直接發出;但可以肯定這
在她完成最後一次遺囑之後寫的。依你看,能不能把這封信看作對我的公開邀請?”
“我當然這樣看。一定有什麼事使她改變了這一意圖。”
“會不會是約翰?萊恩曼?你認為他忠誠嗎。”
“我看你用不著提防他。他可能是在為自己建造安樂窩,但我可以發誓他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她的決心。查爾斯,她完全有可能真地把你給忘了。”
他動一動身子說,“噢,這我不在乎,只要事情的發展確實出於她的本意,不過我要親眼證實一下。她讓我吃閉門羹沒說明什麼原因嗎?”
“什麼原因也沒有說。我的印象是,她見到我之後已滿足好奇心,現在想重新過她的封閉生活。我有點喜歡約翰?萊恩曼,姑nǎi々哈莉奧特看上去十分幸福,只是有點哮喘,思想不大集中。可我在她那間令人窒息的房子裡覺著很不舒服。對了,查爾斯,我還忘了——她屋裡有一隻貓。我一開始感到不對勁時還以為是姑nǎi々的菸草和那房子的問題,原來竟是那貓造成的。”
“貓?”他反過來關注地盯著我問,“上帝,那裡有貓?”
看來,查爾斯並未忘記我對貓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他雖無這種恐懼症,但能體諒我。
“就在我離開的時候它跳上床爬到姑nǎi々身邊,”我又說,“姑nǎi々伸手去撫摸它。原來它肯定沒在屋裡,不然我早就噁心了。那房子準有另一座門。”查爾斯沒再說什麼,我把話頭又引到信上,“誰是漢弗萊?福特?誰是薩姆森?”
“福特是牛津大學東方研究系的名譽教授。是個挺好的老頭兒。薩姆森是一隻藏獒。是姑nǎinǎi最後—次返回故里時帶來的,讓它與德利拉做伴。”
我把信遞回去說,我一直沒見到她的狗。它們白天被關著,只在夜裡出來。萊恩曼說它
們很危險。”。
他把信裝回衣袋。我覺得他下面的話有點胡謅:“薩姆森確實有點兇野,但對家人例外。你會安然無恙的;難道他們沒告訴你,姑nǎi々的狗能識別她親戚的氣味?”
“真有這事?”我向後一仰,抬頭看々太陽。“查爾斯,你何不馬上與我一道回到宮堡去?我們可以把信拿給萊恩曼看,他沒有理由阻止你……查爾斯,你聽見我的話了嗎?”
他已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正低頭觀察通向宮堡的那段明亮的谷地。“瞧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