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挺突然呢。”莫靖言隨口應著,心中隱約有些失落,心想,這少爺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居然從來沒有提起過,那以後還有時間和心情帶著自己和方拓練習麼?
“其實,我們也沒見到那個女生。”思睿說得口渴,提了暖瓶倒了半杯水,一邊吹涼,一邊說道,“前幾天大周收拾巖場,撿到了少爺的粉袋,今天下午訓練時要還給他,發現少爺已經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新粉袋,而且,上面還繡了一個‘少’字。”
莫靖言聽到這兒,忍不住“啊”了一聲。
“就是啊,出人意料吧!”思睿以為她和自己一樣的想法,“大周老實,沒多問。吃飯的時候偶然說起來,大家都覺得這事兒不簡單,少爺最近肯定有情況,而且,我懷疑對方就是攀巖隊的。你想,沒事兒的話,誰那麼關注他,知道他用什麼粉袋,還知道他剛剛丟了粉袋?關注他也就罷了,沒事兒在粉袋上繡人家的名字幹嘛啊?”說著她笑了起來,“那個女孩子很有心,可繡工真不敢恭維啊,‘少’字繡得特別寬,所以‘爺’字就沒地方寫了。”
莫靖言想起自己歪歪扭扭的大針腳,不覺一陣臉紅。
“那你們後來問出來了麼?”蔣遙在上鋪探下頭來,“你不說少爺難相處麼,我很好奇他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哎呀,這人,嘴比革命先烈都嚴。”思睿聳肩,“最後也沒問出一點有用資訊。他平時和女生們不親近,一點跡象都沒有。忽然用女生送的東西,大家都覺得不習慣呢。”
梁雪寧本來放下了手中的書本,又撿起來,“啊,原來也沒什麼大八卦,捕風捉影而已,你還那麼興奮。”
“咳,早晚有一天水落石出,八卦有趣的不僅在於結果,也在於過程啊。”思睿忍不住“吃吃”地笑,“本來那麼個一天到晚游來蕩去,什麼都不在乎的人,忽然被大家問得面紅耳赤,多好玩啊!”
“你們怎麼刁難少爺了?”蔣遙問道。
“他就說是個小妹妹送的,我們就說,哥哥妹妹最容易出事了。他就什麼都不肯說了。”思睿笑道,“大家就說玩一個遊戲,少爺只需要回答是與不是,大家猜是誰。不許說謊,如果不想回答,就要喝酒。大家不住起鬨,少爺只能答應啦。”
她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我們就問,‘那個女生是不是我們學校的’,‘是不是攀巖隊的’,‘我們大家認識不認識’這類問題,少爺不肯回答,就喝酒。大家覺得八成是猜中了,就開始問些刁鑽的問題。何仕本來問,‘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了’,但這個不能用‘是’與‘不是’回答,所以我們就換了問法。問,‘你們牽過嗎’,‘你們抱過嗎’,‘你們親過嗎’,‘還有比這個更限制級的嗎’。當時少爺啊,就是一個字都不肯洩露,於是一杯接一杯喝。哈哈,少爺臉紅得像被煮了的蝦米,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害羞呢?”
梁雪寧和蔣遙被思睿的描述感染,也跟著笑起來。
面紅耳赤的不僅有故事裡的少爺,還有在一旁聽故事的莫靖言。她訕訕地笑了兩聲,慶幸已經熄燈了,否則室友們一定看到,她的臉也紅得如同蝦米一般。當思睿說到最後幾個問題時,她想到其實大家問的是自己和邵聲,是否曾經牽手擁抱親吻,不覺心如擂鼓,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胸口急速跳動的小水泵帶動下湧到臉上來。她在心中不斷祈禱,邵聲千萬不要酒後失言,就說出粉袋的來歷,否則……
否則什麼?莫靖言忽然愣了愣,捂在臉頰的雙手也漸漸放了下來。她就是邵聲口中的莫小妹,送一件禮物給相識兩年多的朋友有何不可?為什麼自己覺得如此緊張?是在怕什麼?難道怕別人知道,自己和邵聲的關係非比尋常?
這個念頭讓她心頭一驚,不是“怕被知道”,而是“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