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有什麼事等回到益州再說。”
“那你以後會去宜都嗎?”賀均平忽然開口問,聲音清朗,猶如夜間的微風。他雙目炯炯地看著琸雲,眼睛裡有執著的光芒,那一瞬,琸雲忽然覺得心裡頭彷彿被什麼東西撥動了似的,連帶著身體都微微地發顫i。
天黑起風了,她想,一定是起風了,所以才會被吹得有些冷。她發愣的時候賀均平又問了一聲,“阿雲你會去宜都嗎?
琸雲還是沒回話,她沒敢再看賀均平的眼睛,低下頭甕聲甕氣地道:“說不好,先把益州的事兒辦完再說。宋掌櫃成親完了還有我大哥呢,他也不小了,該成個家了,你說是不是?”柱子今年都二十出頭了,換做旁人家裡早已成了親,琸雲卻一直拖著,倒也不是別的,總覺得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哦”,賀均平注意到琸雲的異樣,心裡頭反而愈發地高興,他故意又湊得近了些,說話時的氣息撲到琸雲的臉上,“那你什麼時候去?柱子大哥的婚事可有著落了?
琸雲立刻警覺到賀均平的步步相逼,飛快地往後退了一步,幽黑的眼睛裡露出警告的神色,聲音也立刻變得正肅清冷,“婚姻大事豈是兒戲,哪能三兩句就說得清。大哥雖比不得宋掌櫃那般家大業大,但現在好歹也有些家底,不求找個多麼漂亮顯貴的,至少也要賢惠大方,若是娶個奸猾懶惰的進了門,以後可有得我們受的了。”
賀均平心中暗道可惜,不敢再貿然上前,隔著一步遠的距離柔聲應道:“阿雲說的是,婚姻大事,不能兒戲,旁的不說,至少也要二人情投意合,心心相印,才能琴瑟合鳴地過完半輩子,你說呢?
他說到“情投意合,心心相印”那八個字的時候刻意咬了咬字,彷彿若有所指,琸雲只當沒聽懂,轉換話題道:“眼看著天都要黑了,你就此止步吧,要不然一會兒我上了山,又得回頭把你給送下來。
賀均平知道今日不能再進一步,心中雖有些惋惜,但也不著急這一時,遂笑笑著應了,又道:“你先走,我在這裡看著你上了山再回去。”
琸雲拗不過他,只得應下,轉過頭去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地往山上走。她不敢回頭,生怕一轉身就能看到賀均平明媚而燦爛的笑容,還有那視若珍寶一般的溫柔眼神,她一直走了很久,依舊能依稀地感覺到身後那緊緊追隨的目光,猶如千絲萬縷緊緊纏繞在她的心頭。
到了山上,寨子裡果然有些混亂,小雨瞧見她立刻鬆了一口氣,領著她去見孟老爺子。待琸雲將路上發生的事一一道來,孟老爺子與廳中眾人俱是一臉菜色。
“那二當家果真被燕王世子擄到山下去了?”有人高聲問:“那世子爺打算怎麼辦?莫不是要拿他開刀?”
琸雲搖頭只作不知,苦笑道:“二當家也太魯莽了。那世子爺是什麼身份,便是益州刺史見了也得畢恭畢敬的,二當家竟領了人要去綁他,那世子爺豈能不惱火?原本大當家與世子爺說得好好的,二當家這麼一摻和,哎——”
孟老爺子立刻聽出琸雲這是在替自己講話,目光微閃,眯著眼睛作威嚴狀。下首的眾位兄弟果然面露赧然,更有人高聲喝道:“老二就是自己活該,大當家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別尋世子爺的晦氣,他偏不肯,這回可闖了大禍了。自個兒落在官兵手裡不算,還要把咱們武山上下幾百口人全都給搭進去!”
也有人小聲地替那郭二當家說著好話,“五哥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耽誤之急還得趕緊把二哥救出來。到底是兄弟一場,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官兵的手裡?
“救他?現在這時候我們自顧都不暇了,還有本事去救他?”
“都給我住嘴!”關鍵時候,還是孟老爺子出聲止住了眾人的議論,他沉著臉作悲痛狀,嘆了氣無奈道:“雖說老二不聽調令自作主張,但他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