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向簡娜:「地下十八層裡有苗疆來的高手,而且是我的朋友。我確信,她們能解除白玉床上的詛咒。現在,簡娜,你不管是需要請示誰,都幫我把她們請上來,好嗎?」
簡娜一怔,沉吟無語。
曲齡反應極快,注視了我幾秒鐘,即刻向簡娜下令:「夏先生已經猜中了很多事,不要費心思說假話矇騙他了。現在,聽夏先生的吩咐,馬上打電話,看看地下十八層裡有什麼人?」
我的猜測又一次得到證實,但這也讓我非常震驚。按照每層樓高四米計算,十八層樓總計淨高七十米,也就是說「鏡室」這棟建築物由地表向下深挖了七八十米,變成了一個超級「地下室」。
濟南自古以來號稱「泉城」,地底有無數泉脈存在,所以無論是建地鐵還是發展軌道交通,都必須以「不損傷泉脈」為前提條件。
「鏡室」所處的位置,距離濟南水質最好的黑虎泉泉群直線距離不到一公里,深挖七八十米後,豈不是已經鏟斷了泉脈?
由此可見,「鏡室」背後的支持者能量巨大,能夠擺平任何麻煩問題。
簡娜沉默許久,表情越來越嚴肅。
「簡娜,我命令你,按照夏先生說的去做。」曲齡大聲喝令。
簡娜沉重地搖頭:「抱歉二位,你們說的已經超過了我的許可權範圍。這樣的決定,就連鬼菩薩都未必敢做。」
她不敢看我,只是望著曲齡。
我理解她的心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在「鏡室」內部,許可權與職責分得極其細緻,更是深受束縛,不敢逾矩。她隱瞞「鏡室」另有隱蔽樓層的做法,並非對我的欺騙,而是一種敬業精神的表現。
「那就去找鬼菩薩,讓他做決定,快去!」曲齡的語氣也變得越來越嚴厲。
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困境的突破口,接下來就是馬上將臆測的想法付諸行動,以印證我的猜想。
又一次,我變成了局勢的主導者,任何人都在我的指引下展開行動。
簡娜再次搖頭:「對不起,我們必須再等一等,等鬼菩薩回來。夏先生,請再重複一遍你剛才說的話,並請重點闡述,為什麼蠱術會影響掃描槍的工作效能?」
我稍稍捋順思路,言簡意賅地回答:「苗疆蠱術包含有精神、物質、藥物、蟲性、節氣、地氣、瘴氣等等多重特殊元素,而且偶然性極強,同一種煉蠱方法、同一名煉蠱師、同一個煉蠱部落、同一季煉蠱節氣……即使這麼多相同之處,最後獲得的蠱蟲也不盡相同。按照古籍中的記載,煉蠱師落蠱之時,極少有人會想到日後的解蠱事宜,基本就是抱著『開弓沒有回頭箭』的必殺心理。我說這些,就是證明蠱術的不確定性。正因為其不確定,咱們現在說它能影響、不能影響掃描槍的效能都是不準確的。我的觀點是,必須找到這逃生艙裡藏著的秘密,即使是再微小的可能性,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去印證它。否則的話,我們拆解逃生艙的做法就沒有任何意義,幾十次、幾百次掃描,也全都是在做無用功。簡娜,你恪守工作原則是對的,我和曲小姐不會怪你,那我們就等鬼菩薩回來,以他的許可權,想必能把我的朋友請來——」
「不必請,我們自己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由門外響起。
我回頭看,黑裙飄飛的楚楚翩然而來,手提竹籃的血膽蠱婆緊隨其後。
「夏先生,謝謝你那麼看重我,所以我就不請自到,免得多生枝節。」楚楚走近,向我微微點頭,嘴角銜著甜美的微笑。
曲齡犀利,簡娜純淨,但在兼具神秘、大度、冶艷的楚楚面前,前兩人的風采立刻被牢牢地壓下去。
「夏先生,這就是你說的苗疆朋友?」曲齡問,不等我點頭承認,她已經叫出了楚楚的來歷,「苗疆年輕一代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