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說,「我為前輩們在中國犯下的罪行,向你道歉。」
她已經拿出了三支香,還沒有點燃,轉過身來,向我深深鞠躬。
我向旁邊一閃,避開她這一躬。
這種鞠躬道歉的方式,在電視上無數次出現過,但是,它對彌補中國老百姓所受的傷害沒有任何作用。死在日寇屠刀和子彈之下的那些,老百姓不可能復活,被焚燒的村莊也不可能重建。如果道歉有用,那麼歷史的創傷也就不能稱之為創傷,中國人對日寇的仇恨也就不能稱之為仇恨了。
「算了。」我說。
「夏先生,你不接受我的道歉?」石舟六合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之極的情緒。
我能感覺出她眼中含著的是什麼,心裡突然變得非常警覺,就像獵人盯著一隻眼鏡蛇的眼睛一樣。
「畢竟那是上一輩人的衝突,已經過去了七十多年,難道在你心裡,大和民族永遠罪無可赦嗎?」她問。
我搖搖頭:「你知道莊子和惠子的濠上之辯嗎?」
她是個極其聰明的人,立刻明白了我要表達的意思。
莊子和惠子透過「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乎」的著名辯論告訴世人,一個人根本不可能瞭解另一個人的感受。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個體與個體之間的溝通,是非常困難的,即使是雙胞胎,也無法完全取代。
「好,好好,我懂你的意思了。」她說。
她轉回身去,雙手握著香,在燭火上點燃。
嚓的一聲,已經點燃的香頭突然輕輕爆裂了一下,中間的一支從前端三分之一處斷開,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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