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有人能透過「探驪取珠之術」的鑽孔進出密室,那樣的話,我們至少就有了一個「同道中人」。
小護士麻利地接好了監控器,然後按照時間搜尋,找到了六天之前的凌晨三點鐘。
「給錢。」她大大方方地伸手要錢。
我又一閃,盯著顯示器。
「給錢啊你?」小護士急了。
我搖搖頭:「等你給我們指出那個人再說。」
一千塊、幾千塊都不是問題,現在我必須以錢為抓手,逼著這小護士幫忙。
糟糕的是,監控只播放了不到十分鐘,那個趕來輸血的人還沒出現,畫面就變成了一片空白。
小護士把監控機連續開關了幾次,結果依舊,看來那段資料已經壞掉了。
「我靠——早不壞晚不壞,指著你給我掙錢的時候就壞了?我靠,我靠——」她在監控機上用力拍打了七八掌,那個黑鐵盒子發出一陣「嘭嘭」聲。
我親自動手除錯,確信監控機壞了之後,就把一千塊錢給了小護士。錢不是問題,而且只要是能用錢解決的,都算不上大問題。
連城璧恨聲說:「可惜我手機壞了,否則拿出呂丞相的照片來給小妹妹看,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生活永遠不能十全十美,就像現在,我們從死亡邊緣脫身,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安敢再求其它?
「我們左右鄰居家都有監控,我這裡的壞了,他們店裡的肯定沒壞。明天早晨,我就把他們的監控機借來,給你們看。你們放心吧,我拿了這一千塊錢,絕對不會白拿。你們今晚就在這病房裡睡,睡一晚也能省下幾百塊錢旅館費,對吧?」小護士說。
「我們不睡,一直輸血。」連城璧說。
小護士搖頭:「對不起,想輸也沒了,這是最後兩袋。幸好你們都是b型血,如果換成別的型號,怕是又要臨時去血庫買血了。」
她替我們拔了兩手上的針頭,把輸液架撤掉。
「晚安了,明天再說。」她走出去,然後反手替我們關門。
「小護士陪聊陪睡上癮了。」我開了句玩笑。
連城璧臉一紅,沒有搭話,低頭髮簡訊。
我也意識到,這個玩笑有些不雅,於是便閉眼假寐,以緩解窘態。
「我給嶽不群發了簡訊,陌生號碼直接打電話,他肯定拒接。我一直沒向你介紹,他算得上是長江以北最犀利的駭客之一,技術高明,為人低調,而且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來都不貪。該拿的錢拿,不該拿的錢給他他都不要。」連城璧說。
我嗯了一聲,有些乏力,不想睜眼。
連城璧下床,先拖了桌子頂住門口,然後嗒的一聲關燈。之後,她在黑暗中無聲地立著,沒有立即回到床上去。
我試著揣摩她的心思,但深恐猜錯,汙損了她的名節。
在這樣一個寂靜的夜裡,一對青年男女獨處一室,可以發生很多旖旎的橋段。尤其是,我們剛剛經歷了生死一瞬,完全意識到生命之寶貴,知道人生如果不能及時行樂,只會到臨死時無限後悔。
遙遙的,隔著兩個空蕩蕩的病室,那小護士已經回到了老闆的床上,不停發出男女嬉笑之聲。
這個時候,無論我們做了什麼,都是可以原諒的。
我無聲地看著暗影裡的連城璧,她扶著桌角,面向我的床,已經凝立成石。
這病室有一面小窗,窗子上掛著碎花布簾,遮住了外面閃爍的霓虹燈光,但又隱約透進來一些變幻不定、絲絲縷縷的光線,使得這房間裡即使熄了燈,也仍然能見到景物的輪廓。
「天石,我……我……我知道,其實我們各自堅守的,都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愛從來都是沒有附帶條件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