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裡有人,不過每個人都站在窗前,而窗臺又成了天然的射擊位。
「全民皆兵,厲害,厲害!」我不得不對嶽不群另眼看待,有這樣一個敵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現在我明白了,秦王會要想毀掉嶽不群,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埋伏在深淺洗浴中心樓頂的槍手勢單力孤,就算每個人手裡的長槍都換成火箭炮,只怕也摧毀不了嶽不群的地面武裝。
有個迎賓小姐在路口等我,溫柔地笑著:「夏先生,主人在前面的寶珠亭裡等您,請吧。」
白天時我見過那小姐,模樣俊俏,千嬌百媚,但現在看,在無數強光照射下,那張臉變得猙獰而詭異,即使是笑的時候,也顯得分外不懷好意。
她是來引路的,但卻伸手相邀,請我走在前面。
我停住腳,淡淡地說:「你先請。」
她說:「夏先生先請。」
我穩穩地站定,不卑不亢地說:「你是迎賓員,我是客人,哪有客人走在迎賓員前面的?這不合濟南的規矩。」
濟南有沒有這個規矩已經不重要,我懷疑這迎賓小姐會對我不利。
「怎麼會呢?我來攙您走,總可以了吧?」她向前跨了一步,雙手來拉我的左臂。
我飄然後退,避開她這一抓。
「夏先生,您怕什麼?」她笑著我。
那種笑容,如同披頭散髮的厲鬼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別逼我殺了你。」我沉下臉來。
「夏先生,今晚氣氛不錯,不如我們到旁邊的小屋裡先聊一聊,談談人生夢想,順便也可以跟夏先生繾綣一番,行魚水之歡……」她說著,竟然舉手解開了旗袍最上面的扣子。
我看她的臉已經噁心欲嘔,自然不願看她的身體。
「夠了,不想死就停手吧!」我厲聲喝止。
不過,她並未停止,而是連續解開釦子,身子一轉,旗袍已經脫下。
我如果想殺她,肯定要比殺嶽不群容易,但我又何必多費這些力氣呢?
「夏先生,你看我——」
她繼續解著貼身的衣服,但我已經不給她機會,俯身抄起一條燈杆,斜著一揮,砸在她的左肩上。那燈杆上安著十隻燈泡,一砸中她,燈泡碎裂,玻璃片亂飛,剩餘的部分插入她的肩頭、頸側。
「我說過了,別逼我。」我說。
她倒下去,我踏著她的身體走過去,毫無憐惜之意。
跟日本忍者在一起的,只能是忍者,不可能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或許,她就像幻戲師門派中的倀鬼那樣,自身是鬼,甘願為虎作倀,真的是死有餘辜。
走了一陣,前面出現了一座八角形的亭子,亭子頂上鑲嵌著一盞滾圓的白色燈球,猶如一隻巨大的夜明珠一般。
亭子裡有床,床上有人,正背向我、臉向裡,沉眠不醒。
「嶽先生,我來了。」我沉聲大叫。
他想做茅廬高睡不醒的諸葛武侯,我卻做不了卑躬屈膝的劉皇叔。
除了這亭子,四面竟然高高低低地掛著無數白紙燈籠,燈籠中影影綽綽地藏著什麼東西,全都蜷伏不動。
「東之青龍,西之白虎,南之朱雀,北之玄武,中為黃龍,此五者與金、木、水、火、土對應。青龍為木,白虎為金,朱雀為火,玄武為水,中央黃龍為土……」
開口說話的正是嶽不群,他背對著我,口中描述天空宇宙形象,如數家珍一樣。
在奇門遁甲之術的各個門類中,有著相當細微的區分變化,即使是最具玄學知識的人,也無法完全通曉。
我聽他慢慢述說,腦海中也浮現出星象的模樣。
當然,我所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