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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迷惑又激動,馬上放下手電筒,雙拳輪番砸向右側壁上。

這種砸牆交流是人與人之間的溝通訊號,那「咚咚」聲是對方回應我的,如此就能證明,就在此時此刻,不遠處有人跟我處於同樣的困境。

「天石,我聽到有人砸牆,在這麼深的地底,怎麼會有這種聲音呢?我現在耳朵裡經常出現幻聽,好像總能聽到你在叫我。我多希望,砸牆的人是你,你能破除一切壁障,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然後用力擁我入懷……」

我又聽到了唐晚的聲音,就在這裡——那聲音應該是在正前方。

視野之內,正前方只有四條符籙糾纏匯聚的終點,根本沒有任何通道、裂縫、孔洞之類。

按常理說,石壁隔絕一切,無論是聲音還是電話通訊訊號,但唐晚的聲音卻實實在在地出現在這裡。

我睜大眼睛觀察四周,卻根本找不到聲音的出處。

「一定是幻聽,我也出現幻聽了……」我絕望而沮喪,停止砸牆,無力地趴在地上。

救援學家說過,人被困在狹窄黑暗的空間裡時,很容易出現幻視和幻聽,這是由人類的視覺、聽覺生理結構決定的,就像把海螺扣在耳朵上就能聽見海浪聲一樣。被困者看到、聽到的只是自己內心世界的反饋,雖然自己倍感真實,但說白了全都是幻覺。

我打起精神,再次向前,到了肩膀被卡住的位置。

正因為這個通道是圓形,所以肩膀被卡,就已經是前進的極限了。

我拼命扭動身體,握著手電筒的右臂也前伸到極限,想要夠到符籙交匯之處。

潛意識中,我覺得是那個閉合點隔絕了我與唐晚。如果敲擊那裡,唐晚也許能聽得更清楚。

當然,一切都是毫無根據的臆測,她的聲音也許跟我的砸牆聲、咚咚聲毫無關係,只不過是恰巧同時發生而已。

我做了最大的努力,但手電筒頂端能夠到的範圍也只是比上次推進了不到一尺。

「老天,你到底要怎麼折磨我?到底要……玩我到什麼時候?」我氣咻咻地放棄了努力,手臂垂下,後背已經熱汗涔涔。

現在,我沒有值得相信的人,紅袖招、冰兒都不是,而連城璧似乎也與我有了越來越多的隔閡。

「撤吧,撤吧。」我低聲自語。

在第二次後撤之前,我取出手機,藉助於手電筒光柱,把四條符籙交匯的詭異情形拍攝下來。

費了很大一番力氣,我才後退到能夠站起來彎腰走路的位置,然後精疲力盡地起身,慢慢向回走。

一旦脫離了那種複雜的困境,我的腦子就慢慢變得清醒了。

「城市建設日新月異,那是人類的眼睛可見的。地表變化也一定會引起地下建築物的沉降、隆起、擠壓、偏移,於是就造成了剛剛看到的,通道漸漸收縮,最終被擠壓閉合。濟南處於國家地質專家預言的『大地震帶』上,地底土壤結構無時無刻不存在變化,所以出現任何怪異的解構形式,都無需過分訝異。暫且不管它是怎麼形成的,我只要知道它通向哪裡就可以,實在不行,可以沿著它的走向,由地圖上確認它的對面是什麼就可以了……」想通了這一點,我腦子裡豁然開朗。

其實,我並不贊同探險家用暴力破解的方式獲得突破,因為那將破壞歷史上遺留下來的好東西。

比如現在,若是紅袖招麾下的爆破手還在,一定會躍躍欲試,要用開道,人擋殺人,佛擋,一直炸個天翻地覆。

那是拆遷隊才會用的無恥手段,如果此手段大肆橫行,我們所有的城市大概就會在幾年內變成廢墟坑谷,百年根基,蕩然無存。

要知道,地面所有建築是依託於大地、地基、土壤存在的,一旦地底結構鬆動,那麼就算是共青團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