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是兩漢時中原大患,而「精衛」則是遠古神話中敢於搏擊海神的神鳥。把兩者連在一起作為尊號,其實已經表達了民眾對一個半人半神者的無限崇拜。
「匈奴精衛」在近代最後一次出現,應當是八國聯軍入京、西太后避禍出宮的那一年。據傳,真正力挽狂瀾、扶正江山的人就是匈奴精衛,如果沒有她出手,八國聯軍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真是可怕。」我由衷地感嘆。
「是啊,『匈奴精衛』深不可測。當今江湖,還有誰敢站出來對抗她呢?」夕夕說。
「我不敢,但我必須殺了燕塗鴉,消滅他的『食腦之術』。我只有一條命,只做這一件事。」我說。
對抗「匈奴精衛」是江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就像當年齊天大聖孫悟空妄圖對抗西天如來,卻被如來的翻雲覆雨之手揮掌打落,鎮壓於五指山下。
我有自知之明,也有必須完成的目標,這兩者並不矛盾,就像飛蛾撲火、春蠶吐絲一樣。明知要死,但必須死得有意義、死得有尊嚴。
「走吧,後門入,得手之後,前門出。」我說。
夕夕還想再說什麼,被我輕輕搖頭阻止。
這時候,咬著牙一條道走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抵達咖啡館後門時,我按住夕夕的肩膀,低聲說:「你等半分鐘,裡面沒有動靜,你再進。」
既然我們假扮燕歌行與白芬芳,那就必須不能讓兩個「白芬芳」同時出現在咖啡館裡,那樣一切就都穿幫了。
夕夕點頭,立刻橫移,藏在陰影裡。
這條五步長的短巷非常僻靜,除了一個綠皮垃圾箱,再也不見任何人影。
上次,我已經仔細觀察過,上方的牆壁、屋簷上沒有安裝攝像頭,藏身這裡,相當安全。
我推開那扇門,滑步進去,隨即關門。
這個時間段,咖啡館裡是沒有什麼生意的,至少要在三個小時之後,才會有吃飽喝足的遊客、閒人進來喝咖啡。所以,現在廚房裡空蕩蕩的,四周沒有任何聲音,只有通向前廳的門側亮著一盞昏暗的小燈。
我走到那扇門邊,側耳諦聽,外面也沒有任何聲音。
女招待已死,短時間內店裡肯定招不到合適的人,所以前臺也應該是空著的。
「哈呵——」有人在外面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你小子又打哈欠,這才幾點就困了?老闆娘說,每天晚上都要在這裡守到十二點,確定沒客人來才能熄燈關門。唉,你老是打哈欠,弄得我也困了。來來,別閒著了,咱下象棋,邊下便等客人登門吧。」另一個人說。
「唉,咱們是廚師,又不是服務員。拿一份工資,幹兩份差事。反正老闆娘不在,幾點關門,還不是咱們說了算?」第一個打哈欠的人嘟囔。
「下棋吧,下幾盤棋,就熬到十二點了。」另一個說。
接著,外面有擺棋盤、倒棋子的聲音,然後就是「啪、啪」的落子聲,伴隨著兩個人「當頭炮、把馬跳」之類的交談聲。
從兩個人的對話中,我知道白芬芳暫時不在店裡,於是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我撤身後退,開啟門,放夕夕進來。
廚房的北牆邊有一個巨大的食品陳列櫃,至少有四米寬、兩米半高。這是不太正常的,因為這裡是咖啡館,不是中餐館,根本不需要冷藏儲備大量食物。況且,現在陳列櫃上的各種指示燈雖然亮著,櫃裡的陳列架上卻沒有任何食品。
我走過去,貼著陳列櫃和牆壁之間的縫隙向裡看,立刻發現,牆壁裡向外透出淡淡的金色光線。很明顯,陳列櫃是為了遮擋牆上的暗門而設,通往地底的門戶就在此處。
很快,我發現了陳列櫃背後的操控按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