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畫神,請稍等。」我舉手阻止她。
我走近壁畫,與白芬芳並肩而立。
壁畫上的刮擦之處痕跡極深,像是利刃砍斫所致。
「還要等什麼?不珍惜這最後的機會,就再也畫不完了。」白芬芳幽幽長嘆。
「你想掩蓋什麼?」我問。
「什麼?夏先生什麼意思?」白芬芳皺起了眉。
我伸手撫摸那壁畫,每一道痕跡都深入壁上半寸,詭異而突兀,如果單純是為了除去壁畫,似乎用不著花這麼大力氣。更為奇怪的是,這些痕跡半新不舊,不可能是數年、十數年以前留下的,而是最近一年半載才新添的。換句話說,是白芬芳、燕塗鴉立足鞭指巷之後,才出於某種目的毀掉了壁畫。
「既然毀了,何必再補?」我不管她怎樣否認,只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一路問下去。
我不知道真相,但我只要不斷地提出新問題,找到新破綻,就能從白芬芳那裡挖掘出真相。
「夏先生的話越來越奇怪了,呵呵……」白芬芳笑起來。
我緩緩地環顧黃金屋之內,然後揮手命令夕夕:「到對面去,所有架子拆下來,看那邊有什麼?」
夕夕、連城璧、紅袖招、冰兒一起動手,拆掉了左側的架子,赫然發現,牆上已經被人挖出了三個窯洞,每一個的門口都是一米高、半米寬,而深度則不到兩米。窯洞的門口被黃金柵欄封住,裡面各關著一個人。
那種環境中,三個人無法站立,只能坐著或者躺著。
「啊?是聞三嫂?這兩個是……小花、小樹?」紅袖招驚叫起來。
白芬芳臉色蒼白,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她是唯一能做出解釋的人,但無論怎樣解釋,形勢都對她很不利。
紅袖招晃動柵欄,但柵欄牢牢地嵌在牆壁上,右側被一隻碩大的黃金虎頭鎖鎖住,根本無法開啟。
「白畫神,鑰匙在你這裡?」我問。
現在,我心裡沒有絲毫的憤怒或者驚詫,只是見招拆招,一步步揭掉燕塗鴉的偽裝。他可以把一切罪責推給白芬芳,但他是主而白芬芳是僕,一起行動,應該都在他的授意之下,白芬芳絕不會自作主張囚禁這麼多人。
「不要放開他們。」白芬芳簡簡單單地回答了這幾個字。
「為什麼?」我又問。
那三人被囚禁於暗無天日的地底窯洞中,如果我們不解救他們,他們一定會悄無聲息地死在這裡,成為警察戶口簿上的失蹤人口。燕塗鴉用非法手段剝奪他人的自由和生命,這已經是該殺、該死的大罪。
「嗯,夏先生,這件事很難用三言兩語解釋清楚。你表面看到的正與邪、善與惡都是不準確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永遠都問心無愧。」白芬芳低聲回答。
「喂,先放了他們再說!把鑰匙拿來!」紅袖招向這邊大叫。
「對不起夏先生,請再相信我一次,暫時不能放開他們。否則的話,這個城市就會像『車臣2001巨嬰慘案』那樣,發生一連串不可思議的怪事。求求你夏先生,我知道你是具有超級智慧的高手,比別人看得更長遠、更準確。現在,請再相信我一次,我以個人性命起誓,不要釋放那三人,絕對不要!」白芬芳低聲懇求。
「車臣2001巨嬰案」發生在2001年的二月份,官方媒體的報導比較簡單,其主要內容為——聯軍擊潰三層防線後,正式收復了叛軍佔據的車臣罕那瓜爾民族醫院。在醫院的地下常低溫實驗室裡,聯軍找到了四十名詭異的巨嬰,每一個都是成年人的身材、嬰兒的智商表現。聯軍將巨嬰送往莫斯科國立大學生物系,由國安部門做了秘密妥善處理。
這件事並未在民間引發反響,卻驚動了國際上的幾位諾貝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