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我欽佩你的勇氣,乾一杯。」單老師舉起了一瓶酒。
我無語地舉起酒瓶,與單老師手中的酒瓶相碰。
「怎麼會這樣?單老師,你反客為主這一招,讓我們由合作方變成死對頭了。你應該知道,秦王會怎麼可能吃這麼大虧?」連城璧終於開口了。
單老師一笑:「連小姐,我有我的路要走,也有單氏一族的責任在肩,怎麼可能一直為秦王會賣命?回去告訴秦王,中原大地奇術門派多如牛毛,不是他想來插一腿就能插一腿的。要想在這裡站住腳,沒有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鐵布衫的本事,那就甭想了。」
連城璧無奈,低下頭嘆息,臉上的孤傲之氣也不見了。
「九限釘的威力無法預估,夏先生,喝完這瓶送行酒,免得你在九泉之下說我倚老賣老、為老不尊。此時此刻,我有句話送給二位,這可是行走江湖的醒世恆言,絕對的真理,那就是——『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你信任別人,把寶押在別人身上,那就會出現閃失,以至於遭受滅頂之災。好了,喝酒吧,喝酒吧。」單老師躊躇滿志地說。
他舉起瓶子喝了兩大口,忽然向南面看了一眼,轉頭問:「所有人都安全嗎?」
站在他身後的就是送酒的年輕人,年輕人立刻躬身回答:「除了南面小隊,其它三面都安全撤回來了。」
「去看看。」單老師向南一指。
兩名年輕人沒有絲毫耽擱,應聲向南面跑去。
單老師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來,只過了一分鐘,便向另外幾人揮手:「你們一起去,開啟手機的擴音鍵,我需要隨時聽到你們的動靜。」
幾個人一起向南跑去,桌邊只剩我、連城璧和單老師。另外一些人站在靈堂入口處,遠遠看著。
「好像遇到些麻煩?」連城璧饒有興致地問。
單老師橫了她一眼,沒有開口回應,而是舉起瓶子,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派出去的人再沒回來,單老師無奈,又派出兩個小隊,每一小隊六人,向殯儀館的南門衝去。
「連小姐,你有伏兵?」等那些人去得遠了,單老師滿腹狐疑地問。
連城璧沒有直接承認,而是笑著回應:「單老師,天下大事,不是你一個人就能算得過來的。如果你真有通天徹地之能,單氏一族早就在江湖上一枝獨秀了,還需要等到現在嗎?我勸你不如就此偃旗息鼓撤離,今天的事就當是一場誤會,大家離開這裡就忘了它,怎麼樣?」
單老師冷笑了兩聲,從左邊口袋裡掏出一隻巴掌大的不鏽鋼算盤,輕輕地拍在桌子上。
「我既然已經傳下話去了,這九限釘就不能走空。連小姐,我不管你帶了什麼樣的高手來,今天夏先生總要吃我單氏一族九釘。」他說。
當他的左手五指撫琴一般在算盤珠上拂過時,所有珠子錚錚作響,瞬間擺成了一個攤手攤腳的人形。
他低頭看著那個「人」,又是一聲冷笑:「好啊連小姐,你在唬我,秦王會根本沒人趕來。」
連城璧只是冷笑,不接單老師的話茬。
「那麼,我且來算一算夏先生這邊有沒有援兵?」單老師的手伸進右側衣袋,再拿出來時,掌心裡竟然攥著一個名片大小的電子計算器。
他的右手五指在計算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倏地一停,隨即大笑:「夏先生這邊也沒事,看起來,是我多慮了。」
我對於「算術」之道僅僅懂得一些皮毛,所以無法解釋單老師藉助於算盤、計算器來推演實際情況的本事。不過,他已經推演清楚,我和連城璧都沒有後續的援兵,只是兩人孤軍作戰。
「單先生,奇術之道深不可測,我相信你也會有大意看錯的時候。為了貴派的生存,我希望你就算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