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聽術只能聽見聲音,無法獲得更多,我已經竭盡全力,卻沒有更多發現。」張全中回答。
「這已經很好了,我再試一試。」我說。
張全中走到石室的西南角,那個位置大概是在以石室中心為原點、南偏西四十五度的射線上。
「就是這裡,就是這裡……我雖然想不通其中的原因,但我明顯地感覺到,十米之下,必有蹊蹺。」他說。
我走到他身邊,緩緩蹲下,雙手按著地面。
如果我的天眼通、天耳通足夠高明的話,就不只能聽見聲音,而且能看見影像。可惜,我的功力尚不太夠。
張全中俯下身子,右耳貼在地上,閉上眼睛,凝神諦聽。
足足過了一分鐘,他眉尖一挑,低聲提醒:「嬰兒在哭,真的是在哭!」
我像他那樣伏在地上,耳朵緊貼地面。
起初,嬰兒的哭聲十分微弱,彷彿隔著十幾床厚實的棉被一樣,大部分聲波被棉被吸收,只剩斷斷續續的一小部分傳入我的耳中。
我深吸了一口氣,清空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全心全意想著那襁褓中的嬰兒。這是王家未來的希望,王老先生離去之前,仍然惦記著嬰兒,放心不下。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要把他平安地帶回去。
後來,我聽見了梵語念經的聲音。
那聲音也十分微弱,但卻是因為重傷之下氣血不足,所以無法提氣發聲。我和三樹對話不多,此刻極力辨析,也只能隱隱約約地聽個大概,無法完全確定。
「一定有機關進去,一定有!」張全中說。
我又聽了一陣,嬰兒哭聲、誦經聲便漸漸遠了。
如果這甬道和石室是上下兩層的,那麼只要把亭子升上去,讓開通道出口,我就能從那黑暗的深井裡下探到底,去往下一層,找到嬰兒和三樹,把他們帶回這裡來。
「孩子,孩子——」王太太在昏睡中大叫,隨即驚醒,「你們在幹什麼?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張全中皺眉,用力揮手:「稍安勿躁,我們正在想辦法。」
王太太無法安靜,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我身邊。
「不要緊張,我們正在找線索。」我向她解釋。
「我剛剛做夢夢到孩子餓了,要吃奶……」她低聲說。
「能吃能睡的孩子,將來一定健康,一定有福氣。」我安慰她。
王太太慘笑起來:「是,你說的很對,他將來一定有福氣,一定能光大王家,讓我們王家後繼有人。」
這種情況下,除了說好聽的話哄自己,也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
「張先生,我想通了。」我慢慢地站起身,順手把王太太扶起來。
「想通了什麼?怎麼辦?」張全中問。
我有種預感,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張全中,跟傳說中的「江北第一神運算元」略有不同。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我的第六感是不會騙我的。
「張先生,你帶著王太太出去,乘著亭子先回地面。等亭子離開,我就繼續往下,看能不能找到第二層。我們約定一個時間,你再把亭子放下來,帶我們回去。」我吩咐。
情況如此混亂,必須要有人勇於做出犧牲,才能解決問題。我並不知道亭子向下還有多深,如果下面是無底深淵的話,我很可能就一去無回了。
「這樣——」張全中再次皺眉,先搖了搖頭,又擺了擺手。
「這樣做實在太危險了。」張全中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說。
「必須得這樣嗎?必須得為了其他人犧牲自己嗎?」張全中皺著眉問。
我斬釘截鐵地回答:「這時候,如果我們不能挺身而出,奇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