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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喝了一口啤酒,品味著啤酒花微微的苦味,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看你,又來了。」洪夫人大笑。

我無法強顏歡笑,也不想假裝一分鐘就忘掉唐晚,只是保持本色,慢慢消化自己的痛苦。

「嘉利在嚴刑逼供,剛剛給我電話說,有些意外的驚喜發現。」洪夫人說。

嘉利帶走了杜艇,嚴刑拷問之下,杜艇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像杜艇那樣的奸商並不值得同情,如果能用簡單便捷的方式套取到他肚子裡的情報,也就沒必要保持君子態度了。

一物降一物,嘉利的霹靂作風,正好能制住杜艇那種無賴。

我點頭:「那太好了。」

「有好訊息傳來,當以美酒慶賀。可惜啊可惜,此地沒有音樂,總是少了點意思。」洪夫人說著,拿出手機,點了幾下,播放了一首大陸薛姓歌手的情歌。

那歌曲曾經紅極一時,歌詞清苦,曲調婉轉,極盡傳神地將一個失戀者的心情表達出來。

洪夫人選擇這首歌給我聽,別有用心。

「你還要我怎樣?我怎樣……」那薛姓歌手的聲音磁性十足,一遍遍地哀哀自問,自怨自艾。

「夫人放這首歌給我聽,是要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嗎?」我問。

洪夫人大笑:「你還沒有失去幽默感,那就證明,你已經從情字苦海里掙脫出來了……好好,你沒白白浪費了我們對你的期許,挺過苦厄,又是一條好漢!」

唐晚的事是一個未知數,大家能否生還還不一定,又何必去為了一個未知數愁腸百結?我不是十七八歲的青澀少年,願為失去一個女孩子而憤然自絕。那樣的話,大明湖再深,也容不下輕生者。

我已成年,必須承受那些「不可承受之輕」,用時間療傷,確保自己放下包袱,輕裝前行。

一旦擺脫了自身的累贅,我的思想就重新變得靈敏起來,迅速發現了洪夫人的異常之處。自從上了松樹坪,她就沒有停止大笑過,那才是實實在在的強顏歡笑。

作為龍組的大人物,她應該冷靜內斂,莊重大方,而不是沒來由地就爆發出大笑,變得近似暴發戶一般。

「出了什麼重大的事?」我等她臉上不再有笑容,靠近過去,低聲問。

周圍的人都散去,二十步之內,只有我們兩人,不怕隔牆有耳。

「你情緒正常了,我也就不硬撐了。」洪夫人頓時萎靡下來,單手撐地,深垂著頭,「我的上級對這一戰的計劃十分不滿,要我老老實實等著,等他與手下的謀士營商討三日三夜後,才能做出新指示。是戰是拖,未可知也。我召來的奇術師都已經上路,從全國各地趕往青島、煙臺、威海、蓬萊四地,另外我也知會了當地的聯絡人員,對這批人秘密地妥當安排。你看,箭已經在弦上,我左右為難,前後掣肘,射還是不射?」

我苦笑:「夫人,我就知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龍組向上的管轄者太多,層層把控,等到所有的批示下來,東海的水都幹了。」

先前,她告訴我上級的批覆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就心裡忐忑,覺得這不是個好兆頭。

古代大將出征,因路途遙遠,通訊不便,所有君主會特意恩准其隨機應變,一切以戰爭大局為重。只要能取勝,大將可以自主決定。

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則完全不同了,一個電話、一封電子郵件就能報告情況,由京城乘飛機到東海,一個小時就能巡視完全部海岸線。上級要想幹涉,一天只內,作戰命令改個幾百次都不是問題。

「我想做主,別人讓我做不了主。我想求戰,別人扯後腿,讓我邁不開步。現在,我也糊塗了,不知道自己將要做的事是錯是對。你知道嗎?上級說,此事牽涉重大,他將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