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魔手盛品華一定要死,唯有如此,才能斬斷美國奇術師們的魔爪。」我默默地提醒自己。
中原處處都是風水寶地,否則遠古時期的黃帝、炎帝也不會在此建功立業,而南蠻「戰爭之神」蚩尤也不會數十次北伐,妄圖分裂中原,紮根於這土地肥沃、水草豐美之處。
我沖了杯咖啡,端在手上,慢慢踱步到窗前去。
「聯絡有生力量,安撫各方勢力,減輕內訌,加強團結,同仇敵愾,一致對外。這是眼下必須做的,而要想達成這一點,必須提高自己的名聲和地位,成為奇術界的泰山北斗,方能一呼百應,領袖群雄。」迎著凌晨四點的風,我為自己的未來畫下了宏偉藍圖。
如果別的奇術師無意於改變這個世界,那麼我一定要喚醒他們,讓他們看到世界列強麾下的奇術師在幹什麼。如果不願再次成為沉睡的雄獅,那就保持清醒,防患於未然。
咭的一聲,有人在窗外低聲輕笑。
我迅速縮身,閃避於牆角。
「為誰風露立中宵?」窗外那女子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我沒有回應,迅速判斷出,那是花娘子的聲音。
被困樹窩時,她說了太多話,以至於我對她的聲音特點掌握得一清二楚。
「此時此刻,我要取得那些資料輕而易舉。怎麼?要我自己動手來拿,還是乖乖裝起來遞給我?」花娘子的聲音持續傳來,其所處的位置大概就在視窗外面的右上方,直線距離約五米。
「來拿吧。」我冷聲回應。
「那你可得小心了,資料如此重要,凡是看過的人都有可能被殺人滅口。唉,好心好意要借重我魏王會的力量保你,你卻頑固不化,根本不領情。沒辦法,沒辦法,只能由得你去了,看看有沒有絕處逢生的造化。」花娘子冷笑著說。
「無論如何,謝謝你送來的那封信。」我說。
「只是一封很普通的警示信,但看起來我的好心是被你當成驢肝肺了,根本沒太在意。也罷,你身邊有蜀中唐門的高手,一葉障目,不見森林,哪裡還能看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呢?那封信呢?你放在哪裡了?」她問。
我不由自主地向門邊的垃圾桶望去,那封信已經被唐桑扔在裡面。
突然間,我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桌上的資料夾全都不見了。大概就在兩分鐘前,我起身去沖咖啡的時候,十二個資料夾都攤在桌上,而且每一個都翻到資料的新舊頁面分界點上。
唐桑仍然在沉睡,鎮靜劑裡帶有催眠的成分,一針下去,她至少要睡三小時才會醒。
「我本將心向明月,怎奈明月照溝渠?夏先生,我們很有合作的基礎,就像你跟秦王會、楚王會、燕王會合作那樣,大家雖然分屬於不同門派,但江湖這麼大,哪一家、哪一個人能一手掌控?我認為,我們有很恰當的合作基礎,只要認真談,一定能有很美好的前景……」
花娘子的聲音還在窗外響著,但我的注意力已不在那邊,而是在頭頂的空調出風口上。
這個病房裡共有四個空調出風口,其餘三個都是三尺長、半尺高,無法供一個成年人透過。只有書桌正上方的這個,同樣是三尺長,但在出風口的下面又設定了換氣口,總的高度接近兩尺,一個瘦削的成年人很容易從那裡進出。
我從書桌上的筆筒裡摸起一支鉛筆,仰面向上望著。
此刻時間是凌晨四點半鐘,外面光線最暗,晨曦即將掩至,是世界暗與亮的分界點,也是一個人的精神從極睏乏到極清醒的門檻。
「我真的很困了,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一天又一天,一週又一週……我累了,眼皮都抬不起來,渾身發酸,四肢百骸都沒有力氣,最好能躺下來,哪怕是躺在地毯上,一秒鐘也不能耽誤,躺下來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