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
這是一個感覺也就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烏髮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髮絲被推門而入的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飄忽俊逸。
說實話黑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看的男人。
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
黑妹這才看到這人白袍上從腰間往下有大片的血跡,印在白袍上象盛開的梅花一樣鮮豔又觸目驚心。
她大聲"啊"了一下。
反應過來後立馬捂住自己的嘴,驚恐得看著那人。
那人似乎十分驚訝見到黑妹,但隨即也收斂了戒備,但依舊冷冷地看向她,慢慢說到,"把門關上!"
如果說剛剛黑妹還並不確定這個人她見過,那這句話的聲音讓她確定了眼前人,她的確和他見過。
這樣的桃花眼,飛翹的眼角,風流雅緻,雙瞳裡沒有一絲溫情,帶著狠意帶著殺伐,就那樣冷冷地看著她,而這個聲音她永遠不會忘記。
她已經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幾月前突襲吳老爺家的同濟會的那個首領,那個高坐白馬之上冷眼看她,最後卻又給了她十兩銀子的黑衣蒙面男人。
很顯然黑妹此刻的表情和神色已經告訴了這個人,她認出了他。
而他顯然也認出了她,"這裡是大葉山?"
"是啊,你怎麼受傷了?怎麼會在這裡?你們不是有很多人嗎?"
"不該知道的問了對比沒什麼好處。"那人聲音平淡得毫無波瀾。
黑妹這才警覺,他們都是亡命之徒,吶吶收聲,然後就看到那人搖搖欲墜,她沒有多想,條件反射地就要去一把扶住他………………
哪知道在接近他的那一刻她就被他手上拂袖過來的一股力量摔到了牆角。
一下子撞到了靠牆擺放的一堆木柴上,她的整個胸腹剛好撞到那參差出頭的木柴上。
即使隔著厚厚的棉襖依舊覺得胸前痛得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站穩身子一看,胸前的棉衣都掛破了好大一個口子。
黑妹一看頓時火冒三丈,轉過頭來望著這桃花眼聲色俱厲,"你有病啊,我看你傷到了,好心扶你你還………………〃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白袍男子已經搖晃著倒下了。
"哎,哎………………〃
黑妹趕忙奔過去扶住他慢慢躺在角落的草跺,本來還想為了剛剛那一摔狠狠罵他幾句又看到他面色慘敗,眼神恍惚,下面衣袍上鮮血慘烈的樣子還是忍住了。
"算了,看在那十兩銀子的份兒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黑妹剛說著,看著這人已經閉上了眼睛,毫不動彈。
她慌了,這人剛剛還那麼劍拔弩張的,難道都是虛張聲勢,他受傷得很嚴重吧,會不會死?
她徹底慌亂了,半天才伸出手指到他鼻下去探他的氣息,還好,氣息雖然微弱但還是有的,她不再想那麼多趕緊解那人的月白祥雲的寬腰帶。
忽然感覺到腰帶上有些硬硬的感覺,一摸索忽然想到剛剛她進門的時候他逼抵她的似乎是一把軟劍,他手一撤那劍就如水蛇一樣悠忽不見了,想想這腰帶裡或許就是那軟劍。
她現在也沒心思去開啟看的,解開衣帶,這人裡面包括中衣和褻衣都是血,看來他傷的不輕。
輕輕揭開最裡面的褻衣她才發現在他的腹部上有一條很大的刀口一直延伸到右大腿,刀口處還在不停地冒血,渲染在他潔白的身體上觸目驚心。
黑妹愣了一下,忽然想到自己懷裡有金瘡藥。每次上山她和林叔都會帶著以防萬一。
她連忙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