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看我?”胤禛又靠近她。
從容被逼到床頭,無路可退時,索性回頭道:“我不是生氣,我只是覺得自個很可笑,給人哄的團團轉,帶著孩子自投羅網不算,有人還要甕中捉鱉。”
胤禛拉過她的手,“你可笑,我不是更可笑?要人喂著吃、哄著睡,還同小孩子爭風吃醋,要是傳出去,怕是再沒人會怕我,而是要笑我了。”
從容用力想要抽回手,“是你自個想的壞主意,沒人逼你。”
胤禛緊握住她的手,微微笑道:“我用壞主意騙了你一回,你也用你的好主意也騙了我一回,我們扯平了,好不好?”
“不好。”
從容側過身,手卻任由他拉著,胤禛知她有所鬆動,扳過她的肩頭道:“容容,要怎樣才好?”
從容雖被他扳過了身子,可就是不肯抬眸看他,“胤禛,你知道的,我回去,對誰都沒有好處。皇上……”
“皇阿瑪說,夏從容已經死了。”
從容身子劇震,抬頭看時,胤禛目光深沉,不可探幽,“君無戲言,世上再不會有夏從容,只有容容。”
“容容……”從容喃喃重複,似乎明白了什麼,胤禛低沉道:“容容縱使和從容再像,也只是相像而已,皇阿瑪又能說什麼?”從容咬緊下唇,他這樣反將康熙一軍,到時……“皇上心知肚明,你這樣做,到時只會激怒他,得不償失。”
“不會,皇阿瑪若為此動怒,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胤禛的眸中光華閃爍,“明日我就迎你回府。容容,你不是夏從容,也不是鈕鈷祿從容,你就是容容,我終於找回的妻,到時我們一家團圓,怎麼會是得不償失?”
“胤禛……”從容的手指扣緊胤禛的手,胤禛低頭,輕輕吻著她的手指,“容容,願意麼?願意回家麼?”從容望著他眼中光華,她很想說一句“願意”,可顫抖著的唇就是同她作對,令她發不出聲。胤禛緊一緊從容的手,幾乎令她感到有些痛,卻又給了她一份真實,“你不想回家麼?不想看看弘曆與弘晝?不想讓惜兒有一個疼愛她的阿瑪,有一雙疼愛她的兄長麼?”
從容愕然,“惜兒……你早就知道了?”
“我自然知道,”胤禛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自得,“我那天醒的時候,你正巧在說那天是惜兒的生日,木犀香濃,弘曆與弘晝也是那天。”
從容微微點了點頭,胤禛又道:“她雖然像你,可那雙眼睛,卻是得自於我。”
從容瞥了這位自豪的父親一眼,“她的倔脾氣也像你,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胤禛臉上的得色更濃,他的女兒,除了話多了點,別的都甚合他意。“皇阿瑪那天說你給了我一雙小阿哥,我從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小格格,容容,這是怎麼回事?”
從容回想那日,臉上漸漸沉重起來,“那天我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小小的襁褓給人抱了出去,留下的產婆邊收拾東西,邊說還有一個小格格生得太弱,眼看著沒了氣息,是不能活了。我雖然昏昏沉沉的,可聽見這句,心裡不知怎的明白起來,拼命嚷著,讓她倒過孩子拍她的腳心。她被我嚇了一跳,照是照著做了,可孩子依舊沒有生氣,我著了急,讓她抱過來給我,她總是不肯,說就要燒房子了,得讓人抬我出去,又說這孩子臉都紫了,定是不能活了。”
從容說起這段,臉色復又蒼白起來,那日的傷痛、驚惶、不安、無助全都重新湧上心頭。胤禛將她摟在懷內,柔言安撫,好一會兒,從容才回過來道:“那時煙已經起來了,可我總想著我們的孩子,她沒見過她的阿瑪、沒見過她的額娘,怎麼能這麼就去了?我也不知從哪兒生出的力氣,拽住婆子的衣角就是不讓她走,她著了慌,將孩子丟給了我,又出去叫人。我惱她這麼待我的孩子,可誰想到,也許就是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