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等等再說罷。”
胤禛目中更冷,“額娘這一向都不願見人,朕原是想著病重,該當等額娘好了再遷,可此刻看來,額娘既已見得了十四弟,怕是病勢也有所好轉,不如等明日就遷過去,這病或許就都好了呢?”
胤禎橫眉,“額娘病體虛弱,即便要遷宮也要準備幾日,如何能明日就遷?你這分明就是有意刁難!”
胤禛冷笑,“你也知有意刁難麼?當日你在景山壽皇殿所為,何嘗不是有意刁難朕?朕當日未治你的罪,你今日到來說朕有意刁難了?”
胤禎攥緊了拳頭,似乎隨時都會衝上去,德妃連咳帶喘,移步下炕道:“這原是我的錯,不該在這時候生病,不該礙了皇上的好事,皇上要怪就怪我吧,別怪禎兒。”
對他是一口一個皇上,到了胤禎這兒就成禎兒了?胤禛心中更冷,“朕怎敢怪罪額娘,只不過額娘該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一次,兩次,朕能既往不咎,三次,四次,就休怪朕不留情面。”
德妃對上胤禛的目光,恍然就如同回到了那一年的永和宮中,從容生產,太醫問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時,胤禛也是這樣看著她,目光冷硬而又決絕……有意刁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懂了,她全都懂了,今日胤禛究竟是所為何來!德妃挺直了背脊,眸中亦不帶一絲情感,“皇上如此大人大量,我這個老婆子如何不明白,以後,決不讓皇上為我費工夫就是。”
從容卻不知胤禛為她走了這一遭,在床上將養了兩日,又得胤禛和幾個孩子的悉心陪伴,很快就好了起來。沒過幾日,胤禛攜文武百官送康熙梓宮入地陵,從容則隨德妃這一路,在重複不斷的跪拜叩首中完成了這一大事。
從容因病體初愈,又遭逢這連番輯首之禮,身上便覺疲憊。這日午後得空睡了一會兒後,她將福慧交託給蘇嬤嬤,自己則往湖邊去走走。這時天氣已經入春,湖邊樹木蒼翠,花草蓬勃,又兼林中鳥語不斷,令人倍感心曠神怡。
從容繞著湖邊走了一會兒後,撿了塊大石頭略坐了坐,一時覺得風大,正要起身時,身後卻有樹枝折斷的聲音。她警覺回頭,胤禎正從林中而來,揹負雙手,兩眼緊盯著前方,直到近前,他才似乎發現了她的存在,頓一頓後向她行了一禮。
從容依禮而應,輕輕喚了他一聲十四弟,胤禎上下打量從容幾眼,道:“四嫂的氣色似乎不大好。”
“出來前病了幾日,這幾日剛好,”從容臨水照了照自己的影子,“想是還沒回復過來。”
胤禎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後,就陷入沉默,從容等了等,見他一直無話,便有些想走的意思,胤禎發現,開口道:“既然遇上,四嫂,你能解我一個疑惑麼?”
從容愣怔片刻,胤禎看著被風吹皺的湖面,道:“皇阿瑪真是屬意四哥,而不是我麼?”
從容一激靈,身上就越發寒浸浸起來,她緊一緊斗篷道:“我一介女流,如何能解十四弟這個疑惑?”胤禎唇角勾起,眸中卻沒有一絲笑容,“我在西北時,九哥曾說四嫂似乎對局勢頗為關切,還提醒他說一切未必就定,如今有此結果,四嫂女中諸葛,如何不能結我的疑惑?”
從容低頭,她能知道結果,全拜穿越所賜,至於其中過程,乃至康熙心路,她又如何知曉,如何能解他的心結?胤禎道:“我知道在我出發前去西北時,皇阿瑪曾到圓明園中賞花,又將弘曆帶入宮中撫養,其間還同四嫂有一番長談。四嫂,是不是那時候,皇阿瑪就對你說了什麼?”
從容心裡更驚,胤禎對圓明園之事知曉得那麼清楚,應該是在康熙身邊埋了眼線了,“皇上是問過我話,不過全是與幾個孩子有關,至於軍國大事,如何會說與我聽?我對九弟說的話,全是我自己的胡亂猜測而已。”
胤禎側首看她,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