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回來?你如今有惜兒,有福慧,我可只有他一個,雖說看眼下情形,你還要不回他,不過事無定數,萬一哪天爺動了心思,我還是小心為好。”
從容抿一抿唇,沒有作聲,秋宜問:“你肯答應麼?”
“不答應。”
從容搖頭,秋宜豎起雙眉,“你不答應,到時可別後悔!”
“我為什麼要後悔?你儘管去說好了。傳到四爺耳裡,他自然會來問我,到時我便將今日情形一說,看看是誰在散佈謠言,存心汙衊;再者傳到弘曆耳裡,他如今大了,向來又是聰敏,自然也會細心分辨,誰是誰非,也不是你憑空說著他就會信的;又或者你鬧得更大些,傳到皇上的耳裡,皇上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一番徹查,推出去的一定是你,你這有福之人,到時成了無福之人也說不定。”
從容越說,秋宜臉上神色就越難看,“你一點都不怕我說?”
從容心裡其實是不願胤禛知曉此事的,不過在臉上,她仍是無畏道:“行得正,坐得直,我心坦蕩,何懼人言?再說我園子裡可不止有你一人,我的婢女也在,若我和九弟真有私情,難道她們都是死人不成?”
秋宜有些懊惱,早知道會有這種事,方才實在該多帶幾個人來的,“這麼說來,我還是不說的好?”
從容點頭,“自然。這話說得不好,就會落個說三道四,不安本分的名聲。姐姐知道皇上和四爺最忌諱的是什麼,若弄巧成拙,說不定就是引火燒身,到時……姐姐撫養弘曆多年,妹妹無以為報,只好在此提醒姐姐一聲了。”
秋宜瞪了她一眼,咬著牙道:“你還真為我著想。”
“妹妹不過幾日不出,姐姐就大熱天的跑來,姐姐這份心意,妹妹不為姐姐著想,還能為誰著想?”
秋宜哼了一聲,將果子往碟子裡一丟後甩手就走,從容看在眼裡,不鹹不淡道:“姐姐好走,妹妹不送了。”
一直到秋宜的身影消失,從容這才靠上椅背,揉了揉額角後,她剛想理一理煩亂的心緒,裡間就傳來“哇”地一聲哭,緊接著是嬤嬤安撫福慧的聲音,“乖,小阿哥,乖乖的,別哭……”哭聲越發響亮,從容緊趕著進了內室,睡醒的福慧正哭得滿臉通紅,好不傷心。從容急忙從嬤嬤手中接過福慧,拍幾下哄他道:“福慧,額娘就在這裡,哭什麼呢?”
福慧伸出小手抓住她的長髮,從容一皺眉,似乎是痛著了,嬤嬤見勢就想替她抽出發,從容止住她道:“不用了,你看,他又笑了。”嬤嬤低頭,果然福慧咧開小嘴,顫顫的睫毛上還帶著幾顆淚珠,嬤嬤笑道:“小阿哥就愛主子,一看見就笑了。”
從容拿鼻尖磨了磨福慧圓圓的小鼻頭,“他呀,壞著呢,總要抓住些什麼才高興。”嬤嬤看著這粉團在從容懷裡咯咯而笑,眼角的褶子也是起了一堆,“小阿哥這麼喜歡抓東西,等到抓周時,還不知道抓什麼好的呢。”從容捉住福慧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就愛抓人頭髮,鬍子,到時,別是抓一把穗子來吧。”
笑過之後,從容抱著福慧坐在床邊。福慧的手上仍是抓著她的頭髮把玩,從容卻沒有感到痛意,只想著這次雖然暫時彈壓了秋宜,可下次呢?萬一真傳了出去,別的不怕,就怕胤禛會對胤禟更多一層反感,將來也就越發不利。
從容託了託福慧,看著那張與胤禛酷似的臉,低低道:“額娘該怎樣救你的九叔叔呢?福慧,該怎樣救他呢?”福慧自然是不懂的,只是蹬著腿,揮舞著小手笑,從容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你對我笑有什麼用,要讓你阿瑪笑,才是有用呢。”
胤禛侍從康熙從塞外回來後,比從前越發忙碌,時常挑燈至深夜,從容因照顧福慧的關係,並不能像從前一樣,到書房陪伴他,而胤禛也因為時值關鍵,許久沒有踏足後院。這天他從暢春園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