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聖兩個字打動,他霧朦的眼半眯,彷彿想起了什麼斷斷續續的記憶。他念著這兩個字,“刀聖,刀聖…… ”說著神色一淡,道:“盛名之下難負其實,天下用刀的人多了去。”
禪景一笑,“你說得對,還有個我。總有一日我會打敗他的。”他將玉裝起來,眉眼間的嚮往已經遮掩不住。
“雖然不知道他有多強,但是,”潺淵俯身捏了把禪景的臉蛋,目光深沉,“你還差的遠呢小鬼。”
如果你真想贏他,不如和我做交易好了。你把身體掌控交給我,我來打敗他……打敗這個刀聖。潺淵心裡想著,面上還有笑,眼角卻已經逼上了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冷意。
刀聖。
……好想踩在腳下碾碎這個稱呼的骨脊,像對待他最厭惡之物一般的狠絕張戾。
禪景一隻腳都踏進了房內,很久沒出現的漆黑束縛陡然從胸口蔓延出來,緊接著霸佔他四肢的掌控。禪景直直地載倒在地,瞪大眼感覺一股殺意湧壓在胸口心頭,漸漸擠上腦海。男鬼素白的長指點在他眉心,他聽見他低低沉沉地蠱惑。
“你也想殺了刀聖對不對,那麼聽我的話,我就能讓你勝過他。等你成了刀聖……”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脖頸,潺淵眉眼一舒,“我就吃掉你。”
周身的壓力登時抽盡,禪景覺得呼吸都輕鬆了幾分。他貓眼艱難的轉向潺淵,從他高挺的鼻樑擦到他朦朧般的深眸,只覺得這樣的男鬼竟陌生又熟悉。
“我一直就在你的黑暗中。”潺淵湊近,和禪景的面容靠近咫尺,他唇沿的笑意深而殘酷,“不要聽偽道士的話,你逃脫不掉我的陰影。作為飼主,我們可要一起享受痛苦的碾壓。我也有帶給你愉悅的時候不是嗎?但這都不是無故的,我會好好教引你變強。”他的眸深漆如同另一個世界,將禪景牢牢困在其中掙脫不能,他笑著道,像是磨刀人。
“不過,在那之後,代價也要一分不少。”
章二
秦太白名頭響徹大餘的時候才二十六歲,比起他之前的叔叔爺爺要年輕了不知多少。他這個人什麼都好,刀聖的名頭也不差,唯獨有一點備受議論,就是他好酒。
已經到了好酒成痴的地步。
秦太白的三分狂氣,在遇見好酒時就會能屈能伸,能變成一分也能變成十分。除了烏有峰那一場驚天動地的角鬥,他其餘叫的上名的鬥跡都是為了酒動的手。
大餘人說刀聖這輩子只愛酒,江湖人說不妥當,刀聖這輩子只愛酒和他的刀。逐歡說更不妥當,刀聖這輩子什麼都不愛,他愛滾。
“……咳。”秦太白指著字跡道:“咱們能把這裡改一改嗎?”
逐歡精緻的眉眼一挑,清晰道:“你改。”
秦太白登時沒了脾氣,只搖頭笑了笑,將他家小爺從案前抱起來,溫聲著道:“不改不改,就照著你說的寫。”
逐歡才被洗的白裡透紅,放在榻上隨便擺個姿勢,都能讓秦太白看紅了臉還掩唇佯裝咳嗽。他將逐歡的發都撈到後邊去,自己也上了榻,壓在逐歡的被角,俯身用唇輕觸了觸那白嫩的額,道:“還有些起熱,今晚忍一忍,捂出汗就好了。”
逐歡被秦太白擁的緊,已經熱的不行。他臉熱的通紅,聽到這句話,也不鬧,點點頭就靠在秦太白只穿了裡襯的胸口,道:“我以前在劍冢那麼久,從未見過有人生病。”
秦太白替他別開頰邊的發,道:“是我不好。”
“哪裡不好?”
“讓你這樣受罪。”秦太白見他皺了眉,就知道他不喜歡這句話,只道:“封魂都憑飼主影響,你病起來,應是前幾日我在林子捉熊受的風。”
“沒聽說過這樣的影響。”逐歡微皺眉,“逍遙跟了藥罐李瞑雲都沒生病,你壯的像熊,更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