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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良臣想到在巡撫衙門裡發生的事,始終心有不安,覺得任憑人口買賣合法,以及父母長輩可以隨意處置如子女、媳婦等人的人生,實在是一大陋習,便傳信給了齊術,要他對此進行重新擬定。

即便不能立刻將女子的地位提高,但是禁絕了隨意買賣這一律條,總歸比原來完全不受約束好得多。

欽州與瓊州隔了一個海峽,他們光是乘船就要三天的時間,所以要帶的東西和準備的東西都不少,謝良臣在休息了一夜之後,第二日閒來無事,便帶著謝安兩人微服在欽州逛了起來。

得益於如今海貿的蓬勃發展,如今欽州來往的商旅極多,其中不乏好些從西域來的色目人,謝良臣就見到街邊書化店還有賣油畫的。

除此之外,謝良臣還看見了彩色的玻璃,上頭用碎片拼湊出了聖母瑪利亞。

謝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見上頭的女人抱了個光著身子的小孩,驚訝道:「這就是他們的送子觀音嗎?」

謝良臣雖是對基/督/教不甚瞭解,但也知道聖母瑪利亞即所謂耶/穌的生母這個說法,於是便給他解釋了一下這是他們的母神。

他在這邊解釋,旁邊一個色目人路過聽到了,立刻停下腳步,跟找到知音似的看著他,興奮道:「哦!我親愛的朋友,你也知道我們的聖母瑪利亞嗎?」

熟悉塑膠普通話襲來,謝良臣笑著點了點頭:「略知一二。」

聽他說知道,面前人更加激動,但是因為口語實在太差,所以只能邊說邊比劃,偶爾夾帶幾個西語單詞。

謝良臣聽他說的像是荷蘭語,自己倒是學過一點,於是便與之交談起來,後才知道這人是來傳教的。

他問了些荷蘭的事,知道如今的荷蘭正在打仗,似乎是爭取什麼共和國獨立之類的戰爭,同時還跟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打得不可開交。

瞭解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又見對方一直給他推銷信/教的好處,謝良臣最後敷衍了兩句,便帶著謝安離開了。

謝安全程都是一副懵/逼的狀態,他見謝良臣手上拿著個十字架的項鍊,好奇道:「大人,怎麼西洋人要掛個『十』字在脖子上,難道他們也推崇漢語?」

看那色目人已經走遠,謝良臣便將手中的十字架項鍊隨手丟進到了路邊的落葉堆裡,同時給他解釋了一下這是什麼東西。

聽說這「十字架」代表了他們的神,而且他們的神還是被釘死在上頭的,謝安嫌棄的皺了皺眉,表示接受無能。

兩人一路閒聊順便逛街,不自覺就走到了欽州州學附近。

如今欽州的州學已經不似往日那般地位尊崇,在與它隔了一條街的另一邊,欽州工學和農學院傲然矗立,來往的學子絡繹不凡,雖大多是身穿布衣、麻衣的學子,但漸漸也有官紳子弟來此學習。

那天陳良說欽州如今的工學和農學繁盛,謝良臣早就想進去瞧瞧,哪知剛邁上臺階,裡頭便急急退出幾人,兩人險些被撞到,便退回下面,站到了一邊躲避。

「去去去,好歹你也算是讀書人,竟然不顧身份來此撒潑,真真是有辱斯文!」兩個工學生將頭戴綸巾的書生架出來後,隨即便站在階梯上罵道。

「呸!就你們也敢數落我?孔孟先聖之道歷來為我華夏所尊崇,爾等牝雞司晨,誤入歪門邪道,早晚跟那姓謝的奸臣賊子一併為人所不齒!」立在階梯下的書生不服氣,立刻回罵。

「你敢罵丞相!」

階梯上的一個工學生聽他出言不遜,立刻就要上前理論,卻被同伴攔住。

「算了,何必與他爭氣?此人屢試不第,卻又墨守成規不思進取,如今也只能說些酸言酸語,自隨他去吧。」言罷兩人再不理門前跳腳咒罵的人,轉身走了。

「謝賊禍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