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他納納想要張口問,可是許亦已經著手給他量起了血壓,像是完全沒有在意這句話的樣子,想問的話也嚥了回去,只乾巴巴剩了句:“謝謝。”
沒過多久,宴歌行就頻頻打著哈欠,許亦從藥房出來,已經穿上了白大褂,口袋裡放著聽診器,他開口道:“你要不要去裡屋的小床上躺一會,我看你剛才一直在打哈欠,去睡會休息下吧?”
說到打哈欠,宴歌行沒忍住又打了個哈欠,宴歌行抬眸看了一眼許亦,感覺眼皮又沉重了些,他站起來,腦袋又暈又疼,像是已經睡過很久。
許亦徑直走向他,把他往裡屋扶。
宋斯年溼透的劉海還未太乾,他靠在拐角,隱秘的注視著眼前這一幕,只覺得怪異,原本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忽然就淡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宴歌行的一臉溫順,而後,不知道許亦說了什麼,宴歌行乖乖地跟著他離開了。
宋斯年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見他們往學校一處偏僻的生物教學樓走去。
這棟教學樓年久失修,設施老舊,據說是馬上就要拆除重新建築,基本沒什麼課程安排在這裡,學生來這棟基本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上廁所,還有就是其中一間翻新用來給校醫研究藥物用的辦公室。???
但其實學校還給許亦換了新的校醫室。
他帶宴歌行去那裡做什麼?
就在這時,有人從背後叫住了他:“宋斯年”
宋斯年的腳步停頓,回過頭,是隔壁班的學霸,他為數不多可以能夠交流的同學,但經過上次的事…
“有事?”他神色冷淡。
男生長得普通,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他緊張的纂著褲沿,像是緊張又非常不安“我…我是來和你道歉的…”
宋斯年挑了下眉角,心裡想到的可能是上次的事,他望著他躊躇不安的臉,或許,自己懷疑錯了人?徐達並沒有背刺他,僅僅只是湊巧而已?
“那天的事,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沒關係”宋斯年心裡還惦記著宴歌行的事,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轉身就要往教學樓上走去。
“宋斯年”
聲音都快緊張地打哆嗦。
宋斯年沒有停下腳步,男生追上來,攔住他的去路。“宋斯年,我想和你談談。”
宋斯年心下煩躁,對此人的糾纏感到前所未有的厭惡。
他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有教養的人,即使討厭一個人,也不外露情緒,他又想起那日他跪在門口,宴歌行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毯子,皙白漂亮的面孔在那裡笑,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卻依舊讓人覺得他很有涵養又很嬌氣。
下一刻反應過來自己的想法時,又覺得自己太可笑了吧,宴歌行?有涵養?很嬌氣?
“我現在有事,晚一點再說吧。”
“等一下。”徐達再次攔住他的去路。
宋斯年他覺得他的耐心正式告罄。
他伸出手,語氣冷厲,用毫無商量的餘地的口吻再次道:“讓開。”
徐達哭了。
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可以說是哭得很醜很真實。
像這樣,眼淚毫不間斷地掉落,五官全都皺在一起,卻不發出一點聲音,像極了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宋斯年眉梢上挑,有病?
可惜,宋斯年他還真的沒有看別人哭的癖好,哭得狠了似的,徐達還不忘抽噎了幾聲,似乎有無數的傷心和委屈。
上體育課的同學頻頻回頭張望,宋斯年臉都黑了,他到底在幹什麼?整的好像欺負他似的?
“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爸爸…他欠了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