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九風笑道：“你這是誇我麼？”

器靈劍眉微跳，淡淡道：“小陰在本尊那裡很好，你沒事不要召喚它。”

仲九風點頭：“我知道。”

待器靈走後，仲九風並沒有離開三重天，而是降臨至一座仙山之上。

這裡是五絕院的新駐地，在近十萬五絕院人仙的努力之下，仙山上已經密佈了一座座大殿和院落，佈置、裝飾和曾經的五絕院都差不多。

“有死氣？”

徒然間，仲九風在下方一處大殿中聞到了一絲死氣。

如果是在外界，他絕對做不到，但在這個世界，他就是神，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是他！”

仲九風自語，神色微微一變。

“也罷，畢竟相識一場，我送你一程！”

話落，仲九風穿過五絕院的護院大陣，出現在那座大殿的後堂。

推開房門，仲九風再次皺了皺眉。

冰冷的玉床上，躺著一位赤袍老者，骨瘦如材，滿頭灰髮如枯草，眼球深深的陷入眼框裡面，臉色也是蒼白如紙。

還未走近，仲九風便聞到了從老者身上散發出的陣陣惡臭。

這是天人五衰！

大羅金仙也救不了，最多再有數日，老者就會身死道消。

像是察覺到有人接近，老者勉強睜開雙眼，瞧得仲九風，混沌的眼神瞬間亮起一道精光。

“小……小友……”

老者吐出一口濁氣，好似迴光返照，連臉色也紅潤了，掙扎著想從玉床上爬起來。

仲九風連忙將老者扶著，道：“我聽靈聖說了，赤炎上人想見我。”

這位老者，便是當初為仲九風所救，後來又在仲九風與法院對峙之時，裝作不認識仲九風的赤炎上人。

赤炎上人道：“小友能來，老朽可以瞑目。”

仲九風道：“上人修為高深，為何會有天人五衰，難道是赤靈劫？”

赤炎上人道：“老朽違逆本心，做出天怒人怨之事，愧對吾院先輩，愧對那幾位死去的人仙，老朽無顏活在這個世上！”

仲九風明白了。

赤炎上人並非經了赤靈劫，而是心存死志，自閉生機，引動天人五衰。

這個在靈界，叫心無生念，自我了結。

仲九風嘆道：“上人這是何苦？我並沒有怪責上人之心。”

赤炎上人精神一震，旋即又迴歸剛才那副將死之人的面容：“小友不怪，老朽心安了。”

仲九風急忙拿出一粒靈藥，想喂赤炎上人服下，卻被拒絕。

赤炎上人勉強露出一縷笑容，道：“九風小友，若有來世，老朽定不負小友救命之恩！”

說完，赤炎上人閉上了眼睛，生機也隨之消散，枯瘦如材的身軀迅速化為黑氣，消散於天地之間。

“赤炎上人……”

仲九風莫名悲痛。

赤炎上人早已心存死志，這是吊著一口氣，想見他最後一面啊！

“我若早點來看望，興許就能救回上人！”

仲九風頗感自責。

這時，門口走來一位容貌俏麗的女子，看到仲九風，明顯一愣。

“你怎麼來了？赤炎上人呢？”

仲九風轉過頭，擠出一個笑容：“走了，走得很安詳。”

歸海璇似乎並不意外，道：“半年前，赤炎上人就已經步入天人五衰，他想見你最後一面，向你道謙。”

仲九風點點頭，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歸海璇淡淡道：“院長命我照顧赤炎上人。”

仲九風哦了一聲。

“好久不見，你……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