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苦受難,聽衝雲那可憐巴巴的求救聲,這些讓她已經閒了好幾天的心很充實——在對沖雲的指點中,這種充實不一會兒就給她帶來了麻煩,她好想捋捋自己柔順的,淡金黃色的長髮,好想摸摸自己光滑而又有點彈性,且又十分堅硬的面板,她好想嗑嗑牙……透過這些行動,證明自己獲得的充實,確認自己還活在真實的世界中——這些天,變成骨矛的貝多葉,這些已經習慣的動作再也做不出來,心裡老是空落落的。自從被磐石炎那雙厚重有力的手一直握著,一種微弱的窒息感就在身體裡不停地盤旋,弄得時不時想大吼大叫一聲,大跳大鬧一番。特別是在那雙手慢慢地浸出汗水時,那種非常奇特的液體,因為含有磐石炎身體裡排洩出來的垃圾,氣味與形態跟血水完全不一樣,貝多葉一接觸到這種液體,噁心,瘙癢她心神的噁心感,時強時弱地在她身體轉悠,刺激得她好想逃出這雙骯髒的手。為了壓制化解這些不良反應,貝多葉一直都是透過顫動自己的身體,或者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死死地盯住,才能安靜下來。這個時候,蹲在樹叢裡的磐石炎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對於他來說雖然不怎麼累,時間一長,緊握著貝多葉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就浸出了幾顆汗珠——當貝多葉尋找自己戲弄衝雲的根源時,注意力回到體內,幾種刺激一起發力,終於把一直逃避這些不良反應的貝多葉,打回了囚牢,不停地折磨。貝多葉心中的充實感變成一個苦澀的炸彈,弄得她很是不爽,她只好使勁地顫抖一下身體,發洩出來,同時調整意識,瞬間平息了所有的情緒,把注意力集中到衝雲身上後,她終於感到了形勢緊迫,“該死,難怪,我說話這麼不痛快,原來我想讓衝雲小子一直處於危險中,幫我消除身體裡的難受!哎喲,衝雲小子,實在是對不起你啊!”
“大姐!你倒是快說啊!只要你說的主意可行,我就是痛上幾十斤肉也不喊痛!”衝雲小子認為自己要節約時間,不能插嘴打斷貝多葉的下文,可是貝多葉卻不再說話——“聽大姐的口氣,無論我答不答應都得試上一試,我不用回答了!她怎麼還不說,還是不說?”等急了的衝雲終於在心中大喊大叫表起決心來。
“你們不要管我!去把那頭血象抓來才是正事!這個小子,殺不殺我都一樣跑不掉,你們只要把那個什麼貝多葉、雲飛兒找到,就行啦!魔尊一到,看到你們因為我的小命,而不去幹正事,我們二十多個人全都會沒命的!快去!”杰倫秀平心靜氣地說,好像下巴下面頂著的不是一根隨時都可能要他的命的骨矛,而是一小撮沒有粘好的假鬍鬚。
“是!隊長!”血魔兵扔下幾個憤怒的眼神,扭身四散開去。
“小人,杰倫秀,恭迎魔尊!”杰倫秀髮現衝雲的眼睛從他身上移開,去注意那些血魔兵,立刻高聲大喊,不顧下巴上的骨矛就往地上趴。
“衝雲小子!小心,杰倫秀要偷襲你!”貝多葉在杰倫秀驅趕身邊血魔兵的時候,又開始在衝雲腦袋裡說話,“這可是個好機會,你要讓他偷襲到,如果他的偷襲不致命,你就硬挺,如果可能威脅到你的生命與主要身體機能,你可以條件反射地,驚慌失措地格擋一下,不過,還是要讓他偷襲成功!當他偷襲成功並從你的骨矛下逃脫之後,他還是極有可能下殺手,你也要瞬間拉開與他的距離……”
衝雲回望一眼杰倫秀,看著杰倫秀鮮血淋淋的下巴,驚慌失措地往四周的天空望上幾眼,已經離開衝雲視線的杰倫秀立刻用手中的骨矛,狠狠地撞擊已經刺破血肉,鑽進嘴巴里的骨矛,巨大的力量把他下巴上的一塊頭都給挑飛了,可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跟著抬腳,對著衝雲的胸膛就是一腳狠跺,藉助反衝力,同時升騰出血霧,飛身退出十幾米遠,嘭,落到地上。
逃出挾持之後,杰倫秀沒有給自己一點喘息的時間,立刻調整骨矛的持握方式,四腳刨地,血霧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