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
湯寶成身子一滯,又磕了個頭後方從容落座,竟然絲毫不提剛才的請求,湯寶成年紀輕輕,心機如此深沉,連溫體仁都有些驚異。
“大人還特意叮囑小人,老大人還有何未了心事,只要能做到的,大人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湯寶成又說道。
溫體仁捋了捋鬍子,笑著道:“知閒知恩圖報,也不枉老夫提攜他一場,不過他巴巴的派你來做說客,是想讓老頭子早點滾蛋,省得杵在京師礙你們的眼吧?”
湯寶成剛想答話。溫體仁擺擺手,道:“大明風雨飄搖,老夫心裡比誰都清楚,北方州府還有一些兵馬勉強維持著持續,流寇已成燎原之勢,朝廷國庫空虛,無力圍剿。實幹之人屢遭貶斥,誇誇其談之輩捎首弄姿,大亂將起矣,知閒心有大志,老夫也無需多言,只盼他將來能為國家儲存一點元氣吧?”
湯寶成再次跪在溫體仁面前。恭敬的磕了兩個頭。
溫體仁嘆了口氣:“老夫硬抗著,最後的結局無非是兩敗俱傷,倒不如主動退而求次,保全群臣一段佳話,老夫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嚴坤之和薛國觀,嚴坤之老成持重。為時名將,只是權勢之心甚重,老夫在為尚能保得他無虞,老夫一退,只怕他最後落得個議罪戍邊的下場”
湯寶成沒有抬頭,只是靜靜的聽著。
“幸好還有個知閒替他撐著,旅順一日不倒,嚴坤之無非就是受些磨難。當性命無礙,唉,老夫主動乞歸,陛下為安撫人心,定會將薛國觀推上來,此人朴忠有餘卻不通權謀,少疑多斷。將來下場恐怕最是悲慘。若是果真到了那一步,還望知閒,還望知閒看在老夫的面上,出手相救一二。”
湯寶成點點頭:“老大人交代的事。小的定會轉告大人”
溫體仁神色有些疲憊,揮揮手道:“你且去吧,鬥米恩,升米仇,老夫何苦去旅順讓知閒不自在?等陛下許了老夫的乞歸,咱們就南的南,北的北,若是上天垂憐老夫多苟活幾年,且看這莫測風雲如何變幻吧!”
“遼海封凍了?”祖大壽臉色猶豫不定,死死望著被祖克勇打發回來的使者。
“回大帥,遼海封凍,少爺擔心訊息往來傳遞不便,提前命小人帶回一份密信,說一定要親手給大帥過目方可。”說完,那個細作從棉襖的夾縫中拿出一份蓋了火漆的信,呈給了祖大壽。
祖大壽幾下撕開信封,臉色陰晴不定,粗粗看過後對那個細作道:“我以知悉,你且退下。”
細作走後,一個黑影閃了出來,對祖大壽輕聲道:“大帥,如何?”
祖大壽心煩意燥,把信塞到他手裡道:“你自己看”
吳襄接過信,信裡洋洋灑灑深邃博大地寫了十幾張,最關鍵的其實是最後兩句話:“……侄兒根據這幾日觀察斷定,一,建奴必敗,二,旅順不可敵。”
吳襄眼珠轉了轉,立刻把信撕碎,躬身對祖大壽道:“大帥,長伯年幼無知,平日最喜誇誇其談,豈有區區數日便能盡觀國家大事乎?某平日多有溺愛,家教不嚴,還望大帥恕罪。””
祖大壽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楊波要和他一樣當軍閥,大家都心知肚明,大明全國能對付關寧軍的只有旅順兵馬,原本派遣使者不過是一種投機,緩和與旅順關係的佈局而已,沒想到吳三桂才去了幾天便看出後金必敗,這個判斷讓祖大壽心裡震驚不已。
旅順實力膨脹得很快,從進駐旅順開始,接著就收復了金州,然後開始在復州一線和韃奴拉鋸,短短一兩年勢力已經擴張到遼中地區,根據潛伏在旅順的細作回報,金州地峽屯田的軍戶已經超過了三十萬,,戰兵在動員之後能迅速達到三萬的規模,祖大壽還聽說,這還是連年與韃奴交戰,受制於糧草器械,如果旅順擊敗韃奴,修養生息一段時間,實力會膨脹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