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對人性也多了一層認識,也不會像以前那般,對誰都沒有防心的。
此時便客氣的笑道:“也不是,只是家裡一直是兄長撐著,如今自己大了,也不好意思就這麼坐吃山空,總得幫著做點什麼不是?好在兄長也有那個意思,我近日便一直在忙著這些個事情。李兄最近如何啊?”
李培棟乾笑了兩聲,聽任江的意思,也知他不再是數日前那個無知小兒了。嘆了口氣,李培棟臉上顯露出頹廢的神情,道:“你李大哥能做什麼呢?家業敗落,我就算是想做些什麼,也是沒有資本。本來想到這裡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機緣的,只是……”
李培棟睨了任江一眼,又仰天長嘆道:“唉……我對不起李家的列祖列宗啊。”
見此,任江心底本來還存有的一絲不記得兄弟的內疚之情也消失無蹤,李培棟剛才偷眼望他,他怎麼會沒看到。
正待回話,門外忽然想起了敲門聲。
李培棟向杜二川使了個眼色,杜二川朝門外叫道:“誰啊?”
“大爺,茶點準備好了。”
原來是店小二。
李培棟、杜二川二人心口一鬆,就怕忽然出現個攪局的。“進來吧。”
店小二笑眯眯的端著茶點進了來,又周到的將桌子都佈置好,最後才直立著站在一旁對李培棟道:“您點的都在這兒了。慢用,我就在外面候著,有事您叫我。”
李培棟揮了揮手,示意店小二下去,店小二見沒點賞銀可拿,面色微僵的退了下去。
任江端起面前的茶盞,淺酌了一口。李培棟到底身邊沒幾兩銀子,也不怎麼捨得花,點的茶雖說不上次,但也只是中等,比起任江平日用的,卻是差了不少。
微微皺了皺眉,任江心中思量,這樣的人必不是他值得交往的朋友,早散早好吧。放下茶盞,便對李培棟直言道:“李兄,莫怪小弟直言,小弟現在也差不多是在大哥手下做事的,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輕易就能取出大筆銀兩來。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頓了頓,任江又道:“這樣吧,小弟雖然沒有多少銀子,但畢竟跟李兄相識一場。”
說著,任江就掏出了自己的錢袋,遞給了李培棟,“今日出來談生意,小弟身邊帶的已不算少了,這一百兩銀子就算小弟跟李兄的交情。來,拿著吧。”
一百兩,說起來也不算少,但依任江以前的記錄,確實也不算多。李培棟哪裡就能滿足了,便只是直愣愣的看著任江,擺著手道:“任兄弟這說的是哪裡話,我們的交情怎麼能只值這麼點銀兩呢。快快收起來,你這不是罵你李大哥呢嘛。”
見狀,任江便將錢袋擱在了桌子上,嘴角微微翹起,謔笑的直視著李培棟,“哦?難道李兄以為小弟該給一千兩嗎?”
李培棟初始還真點了點頭,直到意識到任江的神情有些不對勁,連忙又搖了搖頭,“哎呀,兄弟這說的,你李大哥哪裡是那種人。”
不待李培棟說完,任江就冷冷的插嘴道:“得了,李兄的意思小弟也明白了。但若是平日的話,小弟身邊說不定還沒有今日這般多銀子呢。今日若是李大哥不收的話,恐怕下次連一兩都沒有了。”
任江這話一出,李培棟的臉色就黑了下來。
很顯然,任江這話的意思就是他知道他們二人只是來騙錢的。但做賊是一回事,被人直接點明瞭是賊又是另外一回事。李培棟立刻就覺得任江這話已經說絕了,完全沒有給他留下一點的面子。
任江這話也有點試探他的意思,若是他一怒之下離開的話,他說不定還覺得此人還算有點骨氣、有點血性,說不得會真的想想辦法幫助此人的。但李培棟也算是個能忍的小人,聞言,他只是黑著臉笑道:“既然任兄弟如此不待見李某的話,李某也不多加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