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朝,可是他們都有絕對信任的心腹太監替他們處理奏章,只是在一些大方向上做些指示,想到這裡崇禎帝又是一陣的頭痛,前幾天為了宣府閱示太監王坤彈劾周光壁一事,朝廷上下言辭鑿鑿,大有不把王坤打倒誓不罷休的意思。各路御史紛紛上書,說來說去都是一個意思:“王坤內臣,不宜侵輔臣。”
“遣用內臣,原非得已,朕言甚明。何議之多也?昨王坤之疏狀,朕已責其誣妄,乃廷臣舉劾,莫不牽引內臣。豈處分各官,皆為內臣耶?”
朕是怎麼對你們這些人耐心解釋的?朕的苦心你們不理解不要緊,你們爭氣點。朕可以不用內臣,可是你們屍素餐位,昏庸無能,卻不肯朕任用內臣,朕已經責罰了王乾。可這些人還是不依不饒,彈劾如雪片一般。
什麼“王坤直劾輔臣,舉朝惶惶,為紀綱法度之憂。臣為法度惜,非為諸臣地也。”大有不處罰王坤就集體罷工的意思,“法度,你們還知道法度!”崇禎帝想到這裡,恨恨的罵了一句,但滿朝文武借王坤之事要挾自己,崇禎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最後處理又是兩敗俱傷,自己再次加罰了王坤,終於把周延儒斥退,跳得最高的左副都御史王志道罷免。只是想到朝廷大事上自己束手束腳,罷了一個王志道,他們口袋裡替補官吏多得是,但自己卻是少了個宣府閱示心腹,那些官員除了黨爭狗咬狗,罵自己倒是異口同聲,天災人禍罵自己,流民吃不飽飯罵自己,無論大事小事,錯的一定是自己,想到這裡崇禎又是一陣心煩意燥,輕聲鼓勵自己:“朕不及祖宗多矣,唯有事必躬親,方不負哥哥託畀之重。”
同時心裡又在盤算著,該找個合適的時機為魏忠賢翻案了。
就在這時,車駕停了下來,原來文華殿到了。
下了輦,穿過前殿,一直走迸文華後殿,在東頭一間裡的一隻鋪著黃墊子的雕龍靠椅上坐下。曹化淳跟了進來,重新跪下去,行了一拜三叩頭的常朝禮,崇禎帝見他謹慎,隨意抬抬手道:“曹大伴,不必如此,你是朕身邊伺候的,不要和那些人一般見外了。”
曹化淳恭敬的說道:“國家自有法度,奴婢不敢因私廢公也”
這句話卻是說道崇禎帝心裡去了,他順手接過一個宮女端來的清茶,抿了一口,這才長嘆一句緩緩說道:“是啊,曹大伴,若是那些滿朝文武心裡常記得這些,朕又怎麼會如此辛勞?”
曹化淳突然哭了出來,跪下去抱著崇禎的腿泣道:“皇爺爺近來清減不少,奴婢這,這心裡……”
崇禎正在若有所思的端詳手裡的青色宣窯九龍杯,聽到曹化淳說話,沉默不語片刻才說道:“起來吧,曹大伴的忠心,朕是知道的”
曹化淳聞言趕緊起身,再不起身想演一場溫情的大戲,只怕崇禎立馬要翻臉了,崇禎帝的脾氣他早就知道,少變通,剛愎敏感,性情多疑,反覆無常,與這樣的主子相處,不能疏遠心懷怨恨,也不能太過熱切,期間的尺度並不容易把握。
曹化淳完全知道崇禎帝招他是什麼事情,但他假裝不知道,等崇禎帝先提。
站在旁邊伺候的幾個太監和宮女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只是偷偷打量著皇上面部的表情和他端詳杯子的細微動作,他們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回避了,但還沒有皇上的話語。他們也不敢自動的迴避,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有眼色的群體之一,因為沒眼色的只能去倒馬桶,洗衣服。
看到皇上的眼睛離開了杯子,一個宮女上前一步。用雙手捧著一個堆漆泥金盤子把茶杯接過來,小心地走了出去,崇禎剛抬手,其餘的宮女和太監們都在一兩秒鐘之內躡著腳退了出去。
文華殿沒了旁人,崇禎帝站起身踱了幾步,才微微皺著眉頭說道:“曹大伴。登萊監軍宗元方此人聽說是你舉薦的?”
曹化淳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