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乃笑道:“倒叫公主笑話了,我兒哪有公主說得這般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都快二十有八的人了,還沒有一兒半女,臣婦倒不是惱他要了兄弟的妾,只是那凌夫人沒個規矩,臣婦實是不喜。”
蕭欣玉不吐不快,難堪道:“實不相瞞,我都被她踩在腳下,那狂妄的勁……”
安惜妍展顏一笑,這是在她這個有名無實的公主面前刷厭惡度了。
“好吧,我有一絲興趣了。”她拍了拍扶手站起來,神采飛揚的說道:“我們就去探望探望凌夫人如何?”
她記憶力甚好,剛剛顧氏說“凌夫人”的時候她就記上了。
顧氏大驚,忙站起來:“不可!公主身子金嬌,怎能屈尊降貴?我已著了人去打發她過來。”
說著,又吩咐身後的丫鬟再去催一催,但那慢悠悠的動作,反應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安惜妍看在眼裡,罷手笑道:“太太抬舉了,我哪裡是什麼金嬌的身子,不過是承了先皇的恩寵。”
公主?呵,公主能幹什麼?
要論真刀實槍,實質上還比不上豪門大族的嫡出。
她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斷不是公主這個身份。
她想起爹爹的語重心長:“妍兒啊,安家正逢雨露,皇上重用,皇上忌憚的是什麼知道嗎?是四大家族,尤其是蕭家,將你指婚給蕭奕澈,不是對你的寵愛,而是在利用,但你只有忍,現實就是這樣。”
安惜妍很慶幸,慶幸自己有利用價值,所以她一點兒不覺得委屈,相反,她很樂意。
就像此刻,剛踏入丞相府,丞相太太們就迫不及待的想利用她來剷除讓她們礙眼的人了。
如果是其他人,她就當賣個人情,隧了她們的意。
可對方是蕭奕澈的人,她未來夫君的妾,雖然篤定他那樣的人不會有愛,更別提會寵某個女人。
但是疼不疼是另外一回事,動了他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像上一任的未婚妻安宓,因為跋扈惹惱了他,他當時什麼話也沒說,第二日安宓就死在閨房中。
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誰幹的,但是皇上和安家拿他沒辦法。
因為找不出證據。
安惜妍這麼多年,多多少少接觸過蕭奕澈。
他那人其實也不是那麼不好相處,只要你規規矩矩不要觸犯到他的逆鱗。
尤其是不要自作聰明。
偏那些女人沒腦子。
她沉思著移步出來,換了一副興趣盎然的模樣:“這丞相府還沒好好逛過呢,正好乘此機會逛一逛。”
見她都說到這個份上,顧氏不領著人去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麼多人去看她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妾,顧氏言愁道:“公主叫臣婦好為難,今天您過來竟叫你知曉這些破事,她理應來拜見您的。”
安惜妍不在乎這些細節,下了座來挽著她的胳膊,嬌憨道:“自家人別說客套話了,走吧。”
英氏也站了起來,看了蕭欣玉一眼,那一眼,耐人尋味,似乎有心事。
蕭欣玉從官帽椅後面繞過去,扯了扯英氏的袖子,小聲叫道:“娘。”
她咬了咬下唇,不知怎地就有些想哭。
她想自己的親哥哥了。
英氏暗中橫了她一眼,彷彿在說沒出息。
“二姨太,欣玉妹妹,你們也要去嗎?”安惜妍突然回頭對她們笑道。
就連她身旁跟著的兩名宮女也回頭看她們,在寬闊的大門跟前,院子裡仲秋的菊花映在身後。
安惜妍臉上是一副溫柔又多情的笑臉。
正欲跟上的英氏看得呆了呆,腳下一窒,強笑道:“我和欣玉就不去了,怕勾起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