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意在外面轉了一圈,糾結自己是換個客棧,還是若無其事地回去。 最終決定自己還是像個陌生人一樣回去。 不管那兩個是不是土匪,但他們又不知道自己是誰,就算他們知道蘇如意又如何? 她現在是杜亦如,他們就算有什麼陰謀,自己也是在暗處的那一個。 再說了,土匪的存在始終讓她有點不安,他們一直留在京城還好,若是他們又回去通州地界,杏花村也還是早晚遭殃的那一個。 如果土匪寨子裡的兩個大當家死在外面永遠回不去—— 剩下一堆嘍囉還能成什麼氣候? 她攥緊拳頭,心裡生出一股殺意。 但很快又被自己嚇得搖搖頭。 殺人?自己恐怕做不到。 不過,也不一定要殺人,只要讓他們在京城回不去就行,又或者回去了無法讓下面的服從——比如說,又瞎又聾什麼的? 反正在這個京城無論發生什麼,那些遠在通州城的土匪也不能把發生的事情聯想到杏花村和自己頭上。 蘇如意思索著,又回到了客棧。 那二人還在吃飯喝酒,她頓了頓,走了過去,她還是太能肯定這二人的身份。 再確定一下,再動手。 “二位,”我能坐嗎?” 書生喝得有點多,眼神都散亂了,看到蘇如意立即高興起來:“杜娘子,坐!” 蘇如意坐下來,看了看另一個男人,這男人眼神冷漠,定定看了她一眼就轉開了視線,似乎在審視自己,和書生那黏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不同。 她對這個男人的印象還是不錯,近看越發覺得他和自己尋常見的那些男人有些不同,這酒一杯一杯喝,但不見他臉上有什麼一樣,好像喝的不是酒是水。 內心自私地不希望他和土匪有什麼關聯。 “小女子心裡有些苦悶,本來這幾日該回去通州城的,但想到那裡貓匪患,就有些遲疑,唉……” 蘇如意道,暗中觀察兩人神情。 兩個人都是一愣,書生的眼神清醒了不少,哈哈一笑,拿起桌上的扇子又裝模作樣的搖起來,“土匪……杜娘子是聽說什麼了嗎?” 看這個男子的反應,蘇如意更加確定這人就是土匪,倒是這個黑臉的男人反應有些難以琢磨,不是說大當家就是個武夫,要二當家出主意的嗎? 看起來這“大當家”比二當家更能藏事情,還是說,這個人不是? 蘇如意笑了一笑,把那個時候五個土匪搶劫過路的商賈,最後被官府捉拿歸案的事情繪聲繪色說了一遍。 書生的眼神更深,笑問:“杜娘子知道是哪一家商賈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官府把被搶的商賈保護得很好,我也只是聽說。” “那你可聽說,那被抓的五人如何了?” 這人依然面帶笑容的樣子,但眼神卻有了變化,有點咄咄逼人的感覺,像是急於知道什麼。 蘇如意搖頭:“沒有聽說。唉,沒想到這些土匪又出來害人,被官府抓了五個,背後不知道有多少呢……” 她一臉苦悶,看著二人:“你們說呢,這些土匪該如何是好?” 書生道:“管他們做什麼,來,喝酒。” 他不大想聊起這個話題。 另一個男人也沒有說話,看了看蘇如意,又看了看對面書生,站起來:“不好意思,我喝的多了,有些不舒服,先回樓上去了。” “唉,周兄,繼續喝呀——” 走了一個男人,蘇如意也不好繼續留著和陌生男人一桌,便起身告辭。 “好。” 書生沒有阻攔,放下酒杯盯著她上樓。 那眼神一直跟隨自己,很討厭,蘇如意提著心,覺得今晚恐怕有什麼事情發生。 那書生感覺就是一斯文敗類。 蘇如意心裡思考著今晚如何應對,忽然聽身後有人道:“蘇如意?” 她手一抖,鑰匙就掉了下去,急忙矮身去撿,背後溼了一片。 這人好狡詐!自己差一點就回應了! “周大哥?你嚇了我一跳,怎麼沒有回屋去?” “抱歉。” 陸識途道,心裡覺得自己有點可笑,理智上已經判斷這個女人和自己的妻子絕不是一個人,身份地位不同,胡家祖孫也沒看到,可就是忍不住試上一試,說不定她真是蘇如意呢? 自己這樣的心理想法實在是有點危險…… 蘇如意又笑道:“你剛才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