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寶哥一個獨苗,況且他生的極好,家裡寵的什麼似的,只怕要天上的星星都有人給他去摘。那個寶哥是個眼高的,不肯娶那小門小戶的女子,勢必要配個官員家的女兒。你說寶哥可配的上二姑娘不?”
張姨娘聽了許家家財萬貫就有些心動,只是害怕是商人家顧禮不許,便拉那婆子問:“那家是經商的?”
李婆子怎會不曉得商人身份低下,忙擺手道:“是個好大的地主哩,算不得上是商戶。”張姨娘聽了只覺得不放心,又細細去問。李婆子便轉了話頭道:“許家我去過兩回,論起排場規矩不比你們府差,二姑娘一進門就是少奶奶,全家都眾星捧月似的敬著她。等許老爺撒手西去了,那偌大的家產還不都是二姑娘的?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沒有啊?只怕一天三頓拿燕窩滋養著哩。”
張姨娘聽了不免覺得心花怒放,忙點頭道:“你說的是。說起來還是你想著我,把這麼好的親事告訴我,要不然只怕我們二姑娘要嫁去住茅草屋哩。那舉人家要吃沒吃、要穿沒穿有什麼好的?哪像許家,高牆大瓦的,嫁過去也是正經的少奶奶,不比那勞什子窮舉人強百倍?”
李婆子笑道:“正是這話,還是姨奶奶想的清楚。既然這麼招,姨奶奶就把二姑娘的八字寫給我,我好拿去回話,也免得別人佔了先。”
張姨娘聽了忙拿紙筆出來寫了八字給李婆子,又從抽屜裡拿了個荷包出來塞李婆子手裡,李婆子捏著荷包裡有兩個銀裸子不由得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假意推脫了一番才塞進袖子裡,張姨娘心裡越想越歡喜,便又掏私房銀子讓小丫頭去大廚房要來一桌酒菜,李婆子見又是魚又是肉,忙狼吞虎嚥的吃了一頓,把桌上的飯菜吃了個盆幹碗淨,這才抹著嘴巴晃晃悠悠的告辭了。
約莫過了十日,便有媒婆帶人抬著聘禮上門,李氏只當是顧禮應了林學剛婚事,林家請人上門提親了。李氏一面嘴裡抱怨著顧禮沒有提前告訴自己,一面忙叫丫鬟服侍自己穿戴好見客的衣裳,扶著採雪笑吟吟的去了前廳。
李氏進了前廳,媒婆趕緊上前見了禮,又奉承了好些吉祥話。李氏笑著叫人上茶給那媒婆吃,一轉頭就瞧見廳裡擺著好些個禮物,又是海參、鮑魚、魚翅、魚肚之類的海鮮,又有活雞、活魚、豬肉之類的肉書,更有蓮子、百合、龍眼乾之類的乾果,雖說這些都是納徵時候需要的用書,但以李氏所瞭解的林家的財力來說,怕是把整個家當都賣了也買不起這些,因此心裡不由得暗暗驚奇。
稍後請登入便可觀看稍後請登入便可觀看稍後請登入便可觀看v稍後請登入便可觀看稍後請登入便可觀看。
媒婆吃了茶,又奉承了些話,這才掏出聘禮單子遞給李氏,又把男方家裡合過的八字拿給李氏瞧,李氏接過來一看上面的名字頓時就黑了臉。那媒婆見李氏臉色不對,只當是她聘禮不足,便努出個笑臉說道:“聘禮中還有莊子和鋪子,只是房契沒拿過來,等應了一準送到府上來。”
李氏只拿著庚帖看兩人八字,確定上面女方確實寫的是元容的八字沒錯,而男方卻是一個陌生的許姓男子。李氏略微沉吟半晌,才問那媒婆道:“這許家少爺可曾讀書?”
媒婆笑道:“許少爺從小也曾和先生識字,只是從未進學。雖然許少爺以後做不得官,但許家家底殷實,又有好幾個莊子,在城裡好些鋪子也是他家的,姑娘嫁過去定不會吃苦。”
李氏聽了便放下單子拿茶來吃,半天沒有言語,心中將事情捋了一遍,便猜到多半是張姨娘擅自把元容的八字給了別人。因女子八字不能擅自給他人瞧見,李氏顧忌元容的名聲,不好當場發作,便放下茶盞把庚帖掩在袖口裡,叫人把聘禮單子還給媒婆。
這媒婆卻不是之前和張姨娘說話的李婆子,因李婆子不是正兒八經的媒婆,許家給了她賞銀後另外請了官